裡,點上一根菸,我還在想,如果我當時沒有猶豫,殺了他,會怎樣?那所有的事情都將改寫。
也直到現在經歷了這麼多,我才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痛恨這個道士,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到底有多少個同樣的他,更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
對,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
他彷彿活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可以在深山老林,也可以在川流不息的街頭,甚至可以在麥當勞裡吃漢堡。然後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地點,忽然出現在你的眼前,改變了很多人一生的軌跡。而你,無論怎麼防備,怎麼抗拒,都會被他一步步的扯進一張巨型的網裡,這個網,是一個局,一個貫穿了華夏五千年的博弈之局,讓無數的天驕人傑深陷進去,無法自拔。
我不知道,現在的他在世界的哪個角落,但是我提醒所有有機會看到我文字的人,如果碰到了他,離他遠點,更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話。切記。
中間穿插了這麼多,坐在我身邊的孫子笑著插科打諢道:爺爺,你這樣有湊字的嫌疑。
我摸摸他的頭,笑道:是你自己迫不及待了吧?放心,既然我要寫,就會把這個故事完完整整的寫完。
我想殺道士,道士不躲,似乎他料定了,我不敢殺他,有或者,他有恃無恐,認為我殺不掉他。
最終,我還是放下了砍刀,剛才我說錯了一句話,並不是因為我當時的猶豫改變了一切,而是那條蛇,咬住了我的衣服。拉著我,非常人性化的衝我搖頭。
他一雙小小的三角眼裡,溢滿了淚水。
我跪在地上,輕撫著他身上的傷口,心中疼的要命,因為淚水已經讓我徹底確定,他是我已經死去的老爹。
看到我放下砍刀,蛇扭了一下身子,朝著王道士遊了過去。
他把整個身子伏在地上,不住的衝王道士點頭。
我心裡又是一痛。
那不是點頭,而是在叩首!
黑狗止住狂叫,安靜的站著,王道士放下手中劍,看著伏在地上的蛇。看了許久,嘆口氣道:何必呢?
蛇,依舊點頭,叩首。
王道士再嘆氣,又道:我明白了。你安心去吧。
蛇起身,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在我的注視下,身子忽然膨脹,嘭的一聲炸開。化成一團血雨。
一瞬間,本來月朗星稀的夜,鄹然大雨傾盆。
道士嘆氣轉身收起地上的小旗,帶著那條渾身掉毛的黑狗,走了,消失了。
我也不想說什麼我在墳地裡多麼傷心多麼難過的屁話了,大家應該都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睡醒之後,就是新的一天。睜開眼,生活依舊,院子是兩個嬉笑玩耍的孩子,屋子裡是忙著做家務的媳婦兒,見我醒來,她依舊是什麼都沒問,更是如往常一樣給我端來一碗稀粥。看著這樣的畫面,我只感覺,昨晚的經歷,像是在做夢一樣。
喝完粥,我對媳婦兒道:放心吧,都沒事兒了,那個道士也走了。
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對此事並不上心,轉身繼續收拾那本來就已經很整潔的家。
她的世界很簡單,丈夫,兒子,這就是她的全部。
我起身,換了件衣服,出門。
你們都以為這件事情到現在已經算完了嗎?沒有,我出門是找人,我自己本身,在道士來的這幾天之內,也有我自己的安排,現在,是到了收穫的時候。
在前些年,我還下地倒鬥兒,當然,這是在瞞著我父親那個一心想漂白的老古董的基礎上,所以,在村子裡,還有幾個人跟我保持著密切的聯絡。
而在道士來之後,更在我發現他是我不可控的之後,我就讓跟我保持緊密聯絡的人,暗中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可是在前兩天,都沒有發現他任何的異常,我就懷疑,這個道士是不是太過警惕,還是他本身就沒有什麼目的?
就在昨天,我故意裝睡。道士離開。
這一段時間裡,我安排的人,緊跟著他,我現在就是要搞清楚,他在離開之後,做了什麼。
我來到了我安排的暗哨家裡,他按輩分,是我的族弟,家裡有三個兒子,他結婚比較早,小兒子都跟我大兒子年紀差不多了,他的小兒子。
名叫趙大奎。
我在見到我的族弟之後,他告訴我,那個道士,開始就是在趙家屯子附近漫無目的的亂轉,在最後,他去了張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