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樂樂所好,他們聊的特別開心。而朱雲和吳婷婷,本就共有所好,聊的嚴絲密縫,把話掐頭去尾了也插不進去。就這樣,我獨自一人落在後面,偶爾被喊叫一聲,不想當“拖油瓶”,又趕跑兩步跟上去,隨便看看。遇到值得收藏的風景,也站過去,人景不相宜的拍張照片,作為“到此一遊”的證據,也作為那個時候的“我”的記憶珍藏。
其實,在我現在的相簿裡,仍舊存有幾張那天的照片,但已經有點發黃了。其中的一張照片是在一座橋上照的,只有我和樂樂兩個人,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合照。照片上我的表情很嚴肅,臉上的肌肉像皮筋一樣繃緊著。樂樂卻嬉笑著臉,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在我之前,陸標和樂樂也拍了一張;他的表情更加嚴肅,緊張的像站軍姿一樣。也許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拍照。
這是樂樂主動提出來的。陸標一聽樂樂邀請自己單獨拍照,像被雷擊中般頓時傻了很久。反映過來之後,扭捏著走到樂樂的旁邊。怕走的太近,暴露自己的思想,於是在和樂樂的中間空出了一大塊。樂樂笑了幾聲,說“幹嘛那麼緊張,站近一點,放鬆一些。”
陸標膽怯的移了一小步,樂樂看著他那龜行的速度,直接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拉過來,陸標驚的手足無措,用驚愕的表情看著樂樂。吳婷婷催著問她們好了沒有,陸標像電線杆一樣站著,說“好了”。這張照片陸標也許早已經把它丟棄在了某個地方。
還有一張照片是在公園裡的一個湖邊的廢船上照的。那是一艘破舊的烏篷船,很有歷史的感覺。吳婷婷富有詩意的說自己很想坐在這種船上,聽著“欸乃”的划船聲,到江南水鄉去體念一下,但時代使然,這種體念畢竟很少。吳婷婷只好遺憾的說上去拍張照片留念也好。樂樂說:“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坐上去,沒個船伕,總覺的缺了點什麼”。然後提議說朱雲和她是共同的文學愛好者,要讓朱雲上去充當一下船伕。
我和陸標都慫恿著說這是不錯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吳婷婷和朱雲都不好反對,一反對,就是對對方的否認,所以都沒有說話。朱雲勉強著走到船上,拿起已經張了苔蘚的劃板,充當船伕的角色。傻傻的拍了一張。要上來的時候,船身畢竟浮在水上,朱雲和吳婷婷的腳步方向都不一致,結果船身左右晃動,吳婷婷失去平衡,大叫一聲。朱雲本能的轉過身,胡亂抓了一把,恰好抓到了吳婷婷的手。這是電視劇裡的一個情節,之後的發展也一樣。我們岸上的三個瞪著眼看著這個尷尬的場面。朱雲木了很久,回過神後,像觸電了似的縮回手,連聲說“對不起”。吳婷婷搓了搓手,好像恨不得把皮都撕掉。臉紅的像番茄,一聲不吭。陸標為打破沉寂,開了個冷玩笑,說:“船伕變丈夫,不錯,不錯。”
樂樂斜睨了一下眼,低聲說了句:“這時你還開玩笑。”
樂樂的眼神和語氣冷卻了陸標的興致。等朱雲他們上來之後,樂樂拉著我和陸標各拍了一張。之後,大家都默默不語的走著。天色漸漸暗淡,風也似乎越來越涼。公園裡最值得去的幾個地方都走過了。樂樂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我們有興趣,下次可以單獨找她,在來玩一次,今天的話就到此結束了。於是我們又相擁著回去,到學校時,樂樂讓我們在學校操場的草坪上等她,她回去拿蛋糕。還說要我們準備一個節目給她過生日。我說我們也要回去一下,天氣有點涼,回去加件衣服。
這當然是藉口,我們是回去拿禮物的。直到這時,我才知道陸標要送的是一艘“帆船”,木製的。很明顯,他希望樂樂的一生能夠“一帆風順”。但朱雲看了之後,想了一想,突兀的說:“陸標,你怎麼會送這玩意?你也不和我們商量商量。“帆船”不和“翻船”諧音嗎?這可不好!“
陸標一聽,自殘般的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想在這一點上,朱雲沒必要那麼認真。首先送別人東西送的主要是一片心意,心意靠的是心神去體會,物體只是做為一個承載物。這點樂樂自有分寸。其次,送任何東西,只要你心術不正,在好的東西你也能想出個反面的壞處來。比如朱雲送的是儲蓄罐,我可以理解為朱雲是懷疑以後樂樂掙不到錢,所以要從現在開始節約,好在以後不餓死。這很牽強,樂樂肯定不會這麼去理解。為了圓場,我說:“朱雲,何必那麼認真,陸標送這艘船的意圖你很清楚,樂樂也很清楚。別人送我們東西,我們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完全取決於他和我們平時之間的關係,我相信樂樂也很明白這一點!”
朱雲的腦子總算轉了個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