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夠你吃?!”陰沉沉地說完這句,毫不猶豫地咬上了另一邊的腮幫子。
他怎麼知道的?!真屬狗的?!
“下次!下次!肯定有肉!”他孃的沒肉就把自己當肉啃了是吧!
……
擰巴了半天,口頭協議了眾多事宜,同時著重強調了有關肉的解決問題,章文的腮幫子重獲了自由,不過他那時候已經感覺那兩塊兒不是自己的肉了。
從房間裡上完藥出來,就看見小孩兒坐在沙發上啃包子。邊啃還邊朝這邊瞪眼。
還不要大白菜?有能耐你別吃啊!
現在章文懷念起剛見小孩兒的時候了,雖然是個冰碴,但是話不多長得好,就跟個娃娃似的,總比現在暴露本性後的好,麻煩,貪吃,尤其是下嘴忒狠,就是一幼稚的小鬼!
章文進房間上藥的時候,才仔細看見房間的樣子,真是,乾淨得過分!
他怎麼弄的?上午的時候滿屋子還都是發黴的味道,他還在牆上看見了菌斑,現在,除了那些舊傢俱,其他簡直像是全新的!
小孩兒邊啃著包子,邊瞪章文,兩不耽誤,看見章文吃驚的樣子,抽空還白了他一眼。白痴!
章文把所有的房間都逛了一圈,最後坐在沙發上盯著小孩兒看。
小孩兒抓起最後一個包子往嘴裡送,瞥他一眼。盯著我幹什麼?
瞅小孩兒這欠收拾的樣兒,撇撇嘴,嘶!腮幫子疼!兩邊!
“明天我去找活兒,你給我在家好好待著。”並沒有衝小孩兒大喊大叫,章文平靜地壓低聲音地說完,他覺得自己的大部分面部神經已經壞死了,嘴再張大一點兒都會要了他的老命。
小孩兒聽了並沒有多大反應,睨著章文。
“洗澡!睡覺!”
章文是捂著腰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的。
難得可以有個地方可以睡個好覺,他卻做了一晚上的怪夢,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不知道抽什麼風。
夢裡面他特別奇妙地在北極的冰面上裸奔,連內褲都沒穿,也不覺得冷,而且裸得十分自然。他跑啊跑,跳啊跳,唉?他跳到一塊浮冰上停下,他跑什麼?
嗷!什麼聲音?他回頭一瞅,媽呀!那麼大一頭熊,還他/孃的長了個狗頭,舌頭有半尺長,渾身雪白雪白的大長毛,追著他嗷嗷直叫喚。他拼命地跑,撒歡地跑,那玩意兒就在後面追,他跑得兩腿發酸,頭昏眼花,而且他越跑怎麼感覺越冷,臉旁像是有股寒氣,一扭頭,那狗頭就他孃的在他臉旁邊,哈赤哈赤地吐舌頭,涼氣兒就是從他那張長著三排尖牙的大嘴裡噴出來的!
他拼了命地奮力一跳,跳了差不多能有十層樓高,正當他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個長長的滑溜溜的東西纏上了他的腰,一條血紅的舌頭把他拖了下去,他伸長了脖子往下探頭瞅,黑洞洞的大嘴在下面大張著……
醒過來的時候,他甚至還保留著手舞足蹈掙扎的姿勢。
他趴在床邊狠狠地盯著躺在床正中間睡得正香的小孩兒,他睡在正中間!章文眼睛瞪得幾乎要脫眶,再加上臉頰左右兩邊的白紗布配上睡得亂糟糟的頭髮,模樣要多奇怪又多奇怪。
這房子不算大也是夠兩間房的,昨天晚上偏要跟在自己屁股後邊晃悠。
章文磨了半天才從那張小臉上看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越看越覺得自己兩邊腮幫子疼,給老子咬成這熊樣還想蹭床?一個人不能睡嗎!?
小孩兒在旁邊等他乖乖上床躺下等了半天,那張小臉兒就開始颼颼地往出冒冷氣,章文跟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互盯了半晌,最後鬼使神差地就讓他進了屋。
躺上床章文就後悔地抓心撓肝,擠在自己旁邊半夜把被子搶走人擠走,最後還四仰八叉趴在他身上!讓他被壓了一個晚上!他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崽子睡相這麼差,白瞎長了張漂亮的小臉兒。
章文眯著眼睛瞅著小孩兒,即便是睡相這麼差,小孩兒的臉還是緊繃繃的,嘴也不會張開流口水什麼的。
慢慢地把手向小孩兒伸過去。
不讓我好睡,你也別想睡好!緊緊捏住小孩兒的鼻子。
左手已經蓄勢待發,等著小孩兒因為呼吸不暢把嘴張開。
然後就是“啪”“啪”兩聲。
左手右手都狠狠地捱了一下。這小崽子不止下嘴狠,下手也夠黑的,章文揉著手背斜著小孩兒。
這崽子之前剛起床的時候不是特別傻嗎?之前行現在就不行了?膽子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