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新生命終於順利誕生。
“看啊,是個男孩。”一個剪著短髮的女人用張破破爛爛的毛毯包住了嬰兒,並把他放到了母親的床前。
年輕的母親疲憊地看向了自己的骨肉,那還帶著血汙的小臉上,鼻子修長筆挺,一雙大大的豔紅色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的嘴唇緊抿成一道刀削般的線條,帶著一點小小的倔強。和其它的初生兒不一樣,他不哭不鬧,安靜得太過詭異。
旁邊幾個女人議論紛紛,直到被短髮女人一瞪,她們才閉上了嘴。短髮女人柔聲道:“蘭妮,他是你的兒子。你已經想好名字了嗎?”
年輕的母親點點頭,看向嬰兒,眼神裡充斥著複雜的情感,卻用輕柔如風的聲音吐出一句話:“艾倫,他叫艾倫。”
聽到母親的聲音時,嬰兒表情微微一凝。接著轉過頭,看向這個生下自己的女人。終於,那緊抿的嘴唇牽起了一道弧線。
他笑了。
看到這稚嫩的笑容,母親感覺心中的火焰,彷彿平息了不少。
破曉歷423年的6月,這年艾倫出生,他記住的第一個畫面,是母親那絕美又疲憊的臉。而人們記住的,則是沒有哭泣的嬰兒,卻無人知道。才剛出生的艾倫,已經具備了記憶!
世界仍按自己的步伐在前進著,時間的齒輪緊咬轉動。巴比倫浮空島上的貴民依舊在尋歡作樂,剛剛當選為新一任總統的莫位元剛結束了一場歡慶盛宴,而在地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不平凡的生命卻就此誕生。
命運,總是喜歡在人們不經意的時候,留下一個小小的驚喜。
破曉歷428年,秋末的最後一個週六,咣噹咣噹的聲音在小鎮中響起。
那是購買過冬物資的集結號,當一個女人提著大袋食物走進條小巷的時候,坐在街角的幾個男人點了點頭,然後跟了上去。
天色漸晚,夜幕降臨。
巷子裡頭,女人已經發現了身後的跟蹤者。她加快了腳步,幾個男人剛想動手,一把雙管散彈槍突然從角落的陰影中伸了出來,烏黑槍口立刻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和五年前一樣,還是一身牛仔裝束的烏茲平舉著散彈槍從陰影中走出。他嘴上叨著一根香菸,香菸已經快燃盡。烏茲把菸頭往上一吐,沉聲道:“都給我滾!”
在槍械的威脅下,幾個男人漸漸退去,並消失在巷子中。烏茲這才收起槍朝女人走去:“我回來得還算及時。蘭妮。”
女人掀下頭巾,露出一張秀麗的臉孔,她低嘆一聲:“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快別這樣,我還指望著受傷的時候,能夠得到你的免費治療呢。”烏茲用槍口頂起牛仔帽,露出一臉豁達的笑容。
“來,我幫你拎吧,看上去夠沉的。”
牛仔從蘭妮手上接過袋子,和她一起走回鎮上的家。那是一間鐵皮屋,簡陋,但總算嚴實,足以阻擋冬天的冰雪。剛進屋子,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撞進蘭妮的懷裡。蘭妮蹲下去,把他抱了起來。燈光下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但他長得要比同齡的孩子更壯實些。
有著罕見的蒼灰色短髮,在燈光的對映下,蒼髮光輝流逸,猶如千萬星螢。
男孩帶著稚氣的臉孔,已經有著刀刻般的輪廓,可以想像當他長大成年,必定是個英俊的男子。只不過現在這孩子的臉頰上有一片小小的淤青,這讓蘭妮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男孩眼中掠過一絲驚慌,然後求助般看向了烏茲。烏茲微笑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男孩只得咬了咬嘴唇,說:“今天隔壁的莫斯說我是白毛豬,所以我……”
他看了看蘭妮,後者一付嚴厲的表情。男孩只得說下去:“所以我朝著他鼻子給了一拳,然後他把我推倒在地上,就這樣不小心磕到的。不過你放心,媽媽,我已經收拾了那傢伙,他以後肯定不敢再罵我了。”
烏茲吹了聲口哨:“不錯啊,艾倫。莫斯那小傢伙好像比你大一歲呢。”
“正確地說,他比我大13個月!”男孩糾正道。
蘭妮沒好氣看了烏茲一眼,後者乖乖閉嘴。她才嘆了口氣,摸著孩子的頭髮說:“艾倫,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拳頭來解決。再說,你總會碰上打不贏的傢伙,到時你怎麼辦?”
男孩那雙豔紅色的大眼睛轉了轉,脫口而出:“我會逃跑,然後等我長大些、強壯些,再回來讓他好看!”
然後又得意洋洋地說:“但是媽媽,到現在還沒有我打不贏的傢伙。烏茲叔叔教我的那些東西太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