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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推翻貴族,聯邦全面掌權,才能迎來真正光輝的時代。這幾乎成了每一任總統放在心裡,不敢說出口中的理想。聯邦數百年風雨,毫不誇張地說,都是為了達到這個理想而在默默耕耘。
可直到現在,莫位元才看到一絲希望。
但有時莫位元也會想,貴族一去,天下就會大同了嗎?又或者說,天下大同,對聯邦,對地球以及那些地表平民來說,就真的好了?
其實莫位元有個比總統之夢更不敢說出口的想法。
那個總統之夢,未必是好的,未必是對的。
但怎麼做才是最好?他為任十年,卻還找不到答案。每每想起,便覺一人獨對虛空。除了迷茫,還是迷茫。
心神收斂。
莫位元已經翻到了記事本的最後一頁,在這頁上是他留下的記錄,裡面只有寥寥數語,皆是寫下現今聯邦需要面對的幾個問題。
第一個,便是魯森這次提出的“內鬼須除”,之前他和魯森以遠端通訊的方式見面。那位正在伊甸園上的將軍劈頭就說“內鬼不除,軍心難安”,莫位元自然是十二分同意。可怎麼除,何時除,卻不是一個說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第二個則是自由之門,這個組織雖說現在舉著大義的牌子,宣稱在星際戰場末曾結束之前,和聯邦罷戰。可說到底終是個定。時。炸。彈,而且到現在為止,莫位元還不知道誰是自由之門的首領。這個人,藏得很深;最後一個,光隱會。這是個神秘的組織,其來歷可追溯到破曉之戰前,甚至更久遠的年代。毫無疑問,這個組織甚至還和舊時代的共濟會也有那麼幾分關係,又或者根本就是從共濟會脫胎換骨而來。
事實上,光隱會這個隱患,倒是從第三任總統的手札裡便已經有所揭示。只是這個組織非常隱忍,他們遵循著暗中觀察的原則,鮮少有插手時局。也因為這樣,所以他們留下的線索少得可憐。從第四任總統開始,就留心並收集這個組織的資訊,但到現在,縱使是莫位元,所知道的也得可憐。
可現在,隱忍了幾個世紀的光隱會出手了。一出手,就是將自由之門和聯邦全談的契機徹底破壞。從目前光隱會的所為看來,他們是想製造混亂,甚至迫使聯邦政府下臺。雖說由四位上。將之一的芬迪正致力於逮捕光隱會成員一事,但到目前為止,聯邦所揪出的那些成員,還遠末達到核心成員的程度。
天知道光隱會這幾個世紀以來,究竟在聯邦內部埋下了多少顆棋子?
這三個問題,未嘗不可視為一個。可如此一來,形勢就更加複雜難明瞭。莫位元揉了揉眉心,用內線撥通愛蓮達的電話,道:“通知芬迪將軍,我要見他一面。”
放下電話,莫位元喃喃道:“芬迪手中有些光隱會的成員,就讓魯森拿去開開屠刀好了。軍心難安,好大一個藉口,分明是這個殺人狂想借機殺人吧。不過奇怪,這件事應該由卡普羅出面更妥當一些,魯森可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看來他和那隻老獅子之間的感情,也不見得那麼深厚嘛。”
他又看向自由之門和光隱會,莫位元自嘲一笑:“用不了多久,地表那邊肯定會拿內鬼一事大做文章。抹黑潑髒水,少不得這隻黑鍋,得拋掉哪顆棋子去扛。”
總統先生突然輕拍自己腦袋,又在記事本上寫上“弗裡烏斯”四字:“阿加雷斯的這位至尊也終於跳出來了,是那位魔王在內戰裡落於下風,還是這位黑皇帝陛下野心勃勃,竟想多方開戰。嘿,弗裡烏斯以格萊族和加圖人為棋子,自己不動用一兵一卒,就差點讓艾達華星吃虧,這位皇帝下得一手好棋。”
莫位元又在下面寫了一個名字:奧法西斯。
“既然這次都擺明了對艾達華星下手,奧法西斯這位皇帝大概也坐不住了吧。至尊對至尊,這盤棋可越來越有看頭了。”莫位元嘆了口氣:“可惜一個小小聯邦,別說對壘,就連觀戰大抵也沒什麼資格。所以,果然還是做壁上觀妥當一些。畢竟我們手裡,可拿不出一位至尊來啊。”
最後,總統先生在末尾寫下了“旁觀”二字。
記事本合上。
塔麗科娃睜開眼睛的時候,滿室流光。
小丫頭“呀”一聲跳了起來,人剛離床尺許,便被一雙手拉住,接著屁股便又跌回那柔軟生香的大床上。蘿拉沒好看地拍拍她的腦袋:“都老大不小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的,你說我怎麼放心得下?”
塔麗科娃小腦袋一片迷糊,直過了片刻,才憶起自己所能記得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在那死星基地的中樞室裡。當時見到蘿拉不顧生死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