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快點。”
我也想快點。海德心裡道,瞄鏡四處掃動著,海德觀察著周圍的草海。草叢中不時劃過一些扭曲的身影,那是混亂峽谷的居民活動的身姿。可他卻找不著目標,時間以秒為單位迅速逝去,海德臉上的汗水也隨著增多。
出來。出來。出來!海德擦了把汗,低罵了一聲。又湊到瞄鏡處,十字準星所指,依舊是隨風擺動的**草浪。目標就像人間蒸發了般,海德呼吸開始急促,體溫就隨著上升。
這時耳麥裡響起獵狗的聲音:“快跑,他盯上你了!”
海德還沒反應過來,瞄鏡驟然一黑。他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用力壓下板機。板機還沒一壓到底,狙擊槍驟然一輕。海德抬起頭,看到一道紅光從槍上閃過,半截槍身便滑了開來,切口平滑得可以映出海德的身影。那道紅光驟然平移,在海德身上鋤過。海德發誓,他可以聽到戰甲裂開的輕響,以及體內血管斷裂、肌肉撕開、骨頭迸碎的聲音。
他從來沒有這樣的體會。
跟著世界在他眼中開始旋轉、下墜。海德看到了一頭銀色的頭髮,以及一張冰冷堅毅的臉孔。偏是在這猶如冰雪般無情的臉上,一雙鮮紅的眼珠卻透著熔岩般的火熱。
如此矛盾。
最後,海德看到自己只剩下半截的身體,他胸口以上的部位消失了,而血從斷口處正噴濺如泉。
在馬雷三人趕到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只有海德被斬成兩截的屍體。海德仍張大著臉孔,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結局意會如此悽慘。隊伍中唯一的女性,名叫瑪莎的女人蹲了下去。她有著黝黑的膚色,偏是髮色灰白,形成鮮明的對比。身上緊身的戰服以及輕而薄的皮質護甲,把她一身完美的曲線凸現無遺。她大腿兩側綁著刀套,兩把刀身漆黑,中間一道暗紅紋路的短刀正透出渴血的光,一如瑪莎此刻的心情。
馬雷的視線則落在海德的屍體附近,這裡本來長著一片低矮的灌木,現在則給人踩出一條再清晰不過的小徑來。另一邊則有四濺的血花,它們像箭頭似的直指坡下草海。很明顯,對方在幹掉海德後來不及清理痕跡,匆促離開,從而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
“獵狗,給我找到他。”馬雷壓低了聲音說,他的話裡如有風雷呼嘯。
獵狗悶聲不吭地衝了出去,才進草海,他卻猛然止步,悚然回望。馬雷一怔,接著才發現獵狗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落在海德屍體後的怪樹上。便在這時,眼角余光中一道紅光閃過,筆直穿過灌木、草坡,直指獵狗的胸口。
獵狗尖叫,全身源力激盪。可他的手臂還來不及抬起,那道血紅的光束已經穿過他的胸口,餘光閃爍,漸漸消失在空氣中。獵狗如同一個人型燈泡般,面板底下透出絲絲光芒。他抬頭看向馬雷,張嘴不知道說些什麼。突然光芒一閃,他整個人炸了開來。
爆炸的衝擊撞得馬雷兩人連連退後,少校目瞪口呆地看著獵狗消失的方向,他的骨血塗滿數米內的每個角落,成為混亂峽谷新鮮的肥料。馬雷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殺死海德後並沒有如他想像般倉惶逃去,而是故佈疑陣。人則大膽地留在原地,收斂氣息。最後以魔能槍一類的武器給予獵狗致命一擊,那種射擊速度應該是魔能狙擊槍,可馬雷不知道哪種型號的狙擊槍能夠在擊中對手後此爆體內源力,從而讓獵狗自爆慘死。
身後的怪樹突然炸裂,無數碎屑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向馬雷兩人漫射。馬雷背後彈出三道白電,原來是根根金屬圓管。它們在馬雷手中飛快組合成一根銀色戰槍。馬雷槍影激盪,槍勢將瑪莎也保護起來。把碎片挑開之後,馬雷才戰槍指地,目光冰冷地看著眼前這人。
艾倫同樣也打量著他,馬雷身上的戰服明顯是聯邦的風格。顯然,這隊人是來追殺自己的。只可惜被他連線幹掉了兩個,只剩下眼前這一男一女。
毫無疑問,馬雷身上的源力光輝最為耀眼。從光芒的強度來看,艾倫大致判斷得出對方的實力。
“你是誰?”馬雷開口道。
艾倫壓低聲音說:“我的身份有什麼關係嗎?反正,今晚能夠走出峽谷的只有一方而已。”
“也是。那就無所謂了,幹掉你後,我有的是辦法把你的身份查出來。而那時候,非但是你,就連你的親族我們也不會放過。年輕人,你不知道自己招惹了多大的麻煩。”
艾倫突然笑了起來:“我不怕麻煩,倒是你們。要讓我離開這裡的話,我想你們才該頭痛。”
“的確如此,不過可惜,你沒有機會。”馬雷低喝道:“瑪莎,你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