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說。他指著佛像前香案上的一個銅鼎,說:“幫我把那個鼎拿過來。”
香案上的銅鼎有巴掌那麼大,高一尺,三足鼎立。銅鼎上刻有花紋,或雲或樹或鶴或蛇。鼎內裝有沙子,數十根燒盡的香插在其中。
爺爺走向香案,取下銅鼎,交給和尚。和尚將裡面的沙子倒在身旁,又吩咐道:“佛像後面有一個酒罈,幫我搬過來。”
幾個人走到佛像後面,才發現這個佛像是兩面的,正反兩面有兩幅完全不同的面孔。正面是慈眉善目態度安詳的佛,後面卻是面目猙獰怒目張嘴的如同惡魔的像。
一人問道:“佛堂裡怎麼會有這樣嚇人的魔鬼像呢?”
和尚說:“那也是佛。”
那人疑問:“佛怎麼是這幅兇惡的模樣?彌勒佛,觀音,佛祖不都是和藹可親的模樣麼?這個佛怎麼讓人覺得可怕呢?”
和尚說:“佛是有兩面的,對可引導為善的人當然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讓人覺得安詳舒坦。但是對那些作惡多端不知悔改的惡人厲鬼,自然要有嚴厲強悍鐵面無私的另一面。能引人為善,又能懲戒兇惡,才稱之為佛。”
大家似有所悟。
佛像下面果然有一個酒罈。大家合力將它搬出來,放在和尚面前。酒罈的壇口很寬,和尚伸出與他年紀極不相稱的手,掬起一捧酒。
酒在他的手掌中雖然稍有滴落,但是流失很慢。眾人覺得奇怪,換作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會如竹籃打水一般撈不起幾滴酒水。
和尚將手移到銅鼎上方,緩緩撒開。酒水卻像沙子一樣以極細的顆粒狀落在銅鼎裡,顆顆透明,散發酒香。落在銅鼎底部的酒水也如沙子一樣堆成錐形,慢慢向四周滑開。和尚抓住銅鼎的兩個短足,輕輕一搖,酒水平攤開來,又成為水一樣的液體,波光粼粼。
“這是光陰盆,可以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和尚說。大家擁上去,探頭看銅鼎中的酒水。
“你們用心看。”和尚說。
後來爺爺跟我講當時的感受。銅鼎裡水平如鏡,倒映著他們幾個擠在一起的腦袋。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用心看。”和尚低沉的說。他的話似乎有催眠的功效,他們都按照他的指示用心看著平靜的水面,酒香漸漸進入鼻子,有些醺醉的感覺。
“用心看。”和尚用更加低沉的聲音說。他抓起一撮剛才倒在旁邊的沙子,撒入水中。水面起了許多細小的波紋。
水波漸漸淡去,水面恢復平靜的同時,銅鼎裡的水面發生了變化,他們的腦袋不見了,換而出現的是一間房子,大家都認出那是志軍的家。志軍的娘提著菜籃走出來,估計是要去菜地摘菜。志軍的娘剛走,兩個人鼠頭鼠腦的出現,一個是洪大剛,一個是洪春耕。
他們兩人輕輕推開虛掩的門,走進傳香的房間。透過敞開的窗戶,可以看見傳香坐在床邊做針線活,頭髮懶懶的披下來,透出一絲嫵媚。
洪大剛和洪春耕推了推門,沒有開。洪大剛躲在牆角,洪春耕站在門口。洪大剛給洪春耕遞個眼色,示意他敲門。
洪春耕敲了敲門。
銅鼎旁邊的人都聽見了敲門聲,彷彿他們都站在門口,而洪大剛和洪春耕看不見他們。
傳香起身來開門。
門剛開啟,洪春耕便一把抱住傳香往屋裡跑,洪大剛隨即跟上,返身關上門。
洪春耕一手捂住傳香的嘴巴,不讓她叫喊,一隻手伸到衣底。洪大剛按住傳香掙扎的兩隻手。
“不要吵,”洪春耕威脅道,“現在外面的人都認為你是女鬼呢,你依了我,我可以證明你不是女鬼。你若不依我,我就讓謠言變成真的。”
洪大剛笑道:“還有我呢。那些出事的男人都是命根子不見了。如果我們和你做了,但是我們還好好的,不剛好給你避開謠言麼?”
“你混蛋!”傳香在洪春耕的手掌下悶聲罵道,額頭滲出汗珠。
“你手腳快點!別讓那老婆子回來發現了。”洪大剛催促道。洪春耕奸笑著扯開傳香的上衣,塑膠釦子崩斷了線,落在地上滾到床底。
洪春耕俯下身來要親傳香的臉,傳香不停的搖晃腦袋,避開他的厚嘴黃牙。
“不讓老子親?老子就想不通了,我三十多歲還沒碰過女人,志軍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子居然這麼快就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洪春耕一面說一面扒傳香的褲子。
傳香突然不掙扎了,對洪春耕露出一個嫵媚的笑。
洪春耕和洪大剛被傳香的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