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漸漸的襲上眼皮,沉沉的往下壓。雖然癢還如跳躍的沙粒一般打著各處面板,但是瞌睡蟲也開始侵蝕他的精神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打得眼睛都溼潤了。
他一邊撓癢一邊強撐著眼皮,可是漸漸睡意佔了上風。他依靠在摺疊成四方塊的被子打起了盹。
不知過了多久,在半醒半寐之間,他忽然感覺到一個軟綿綿的溼漉漉的東西在身上爬動。他哼了一聲,那種感覺立即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那種感覺重新出現。
張九微微睜開眼,看到了那張絕美的臉。“你……來……了?”他迷迷糊糊問道。
她點點頭,露出一個溫馨的笑容。
在她沒有來之前,他急不可耐;此刻看到了她的臉,他反而懶洋洋的不願直起身來,彷彿自已的一舉手一挪身都會驅散那種軟綿綿的溼漉漉的感覺,會讓眼前的女人如夢一樣消失。“昨晚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呢?”他連問話的聲音都是懶洋洋的,雖然問起,並沒有責怪的意思,甚至女人回答不回答他都無所謂。是的,他無所謂了,即使此刻父親的警告充斥在耳畔他都無所謂了。
“你父親來的太突然,我來不及跟你打招呼。”女人充滿歉意的說道。
張九點點頭,問:“我父親說這兩夜有竹葉青蛇來過,他說的是不是就是你?”在等待她到來的時候,他還在想要怎麼向女人詢問,太直接的問法會不會不太合適,到了此時,前面所有的顧忌都不復存在了。
女人也毫不避諱,笑著點點頭。她的爽快倒是張九沒有料到的。
“難怪……”張九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他此時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女人穿著通身綠色,裙邊卻有火燎到了一般的焦紅色,攔腰勒著一根紅腰帶了。竹葉青蛇就是這樣,通身綠色如珠子一般,身側有一條紅線,而尾巴焦紅。所以竹葉青也叫焦尾巴。
“那條咬過我的蛇跟你是什麼關係?你是心甘情願給我治病,還是為了幫你朋友?”問這話的時候,張九閉上了眼睛。
張九沒有得到女人的回答,卻聽見女人咯咯的笑聲。她笑得花枝亂顫、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