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氣味足夠讓他如針刺了一般渾身一緊。
屋裡雖然沒有呼嘯的風,但是窗紙和門的密封性再好,也會受到風的影響。屋裡空氣對流的情況比沒有風的時候強多了。縱使有什麼濃烈的氣味也會被驅散淡去。那絲絲縷縷的氣味似乎也充滿了活力,想努力擺脫這個養蛇人的鼻息。
蛇來了。
他告訴自己道。他悄悄起身,來到了堂屋裡。他的腳步輕輕,如做賊一般。他的妻子氣息淡定,根本不知道屋裡的變化。
他接著微光摸索著走到大門口,將鼻子湊近門檻嗅了嗅,然後撿起那個被踩扁了的竹編籠子。
難道是張九半夜起來出過門?當時他絕不會想到是那個蛇幻化成的女人留下的印跡。但是門檻上留下的氣息告訴他,蛇已經越過這個竹編籠子進了屋。他不作聲張,悄悄溜進廚房,將竹編籠子掛在吊鉤上,然後引燃一把乾燥的稻草,塞進火灶中,隨後將火灶裡的溼柴翻動,將溼柴壓在燃著的稻草上。立刻,濃濃滾滾的煙從火灶口冒了出來。
養蛇人早將煙囪和視窗堵死,將廚房的門敞開,手拿一把蒲扇將濃煙往堂屋裡引。
當走到堂屋裡,自己的眼睛也被煙燻得淚水盈眶時,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個時節剛好是蛇的發情期。這個時節也是蛇最具攻擊性的時期。他剛才聞到的氣味正是母蛇在發情期釋放的,周圍三十公里的公蛇都能聞到。而此時,這種氣味正從兒子的房間裡散發出來。
第十四卷 竹葉青 第330章 一夜繾綣
張九的父親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張九自己卻對面前的絕美女人沒有任何敵意,反而產生了幾分好感。女人的舌頭所到之處,張九的癢偃旗息鼓。涼絲絲的感覺在全身漫延開來,讓張九如墮水裡。
張九終於忍不住一陣破體而出的衝動,翻過身來將女人壓住,兩手立即開始粗暴的撕扯女人的衣服。
女人被張九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當張九的手撕扯她的衣服時,她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住手!我疼!”女人的表情扭曲了,鑽心裂肺的疼痛促使她不得不停下了舌頭的動作,兩彎柳眉擰在了一起。
張九呆了一下。
女人埋怨道:“這是我的皮,你這樣生硬拉扯,會使我很疼的。”女人一面說一面低頭自己輕輕解下綠裳。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卻又是那樣的驚心動魄。女人的白皙肌膚暴露在張九的眼前,像剝開了荔枝一般,令張九的口中生津。
女人將她的綠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旁邊,羞答答的抬起睫毛,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害怕,又像是鼓勵。剎那間,張九彷彿看到女人的眼眸是小石頭扔在平靜的水面激起的漣漪,並且從這中心緩緩朝外盪漾開去。而他自己則是這水面的一個失足掉下的昆蟲,不會游泳的他被這一波接一波的漣漪撲得幾乎窒息。
一陣窒息之後,從體內湧上的是不可抑制的激情。張九不顧一切朝女人撲去……
外面的風似乎變得更大了,呼呼的似乎要掃清地面的所有;夜空的月亮似乎變得更加亮了,雪一般的月華從窗沿上滑落,一不小心跌落在兩個律動的身體上。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又彷彿只過了一瞬間,風終於靜了,月亮終於淡了。張九疲軟的身體從女人身上滑下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此時,渾身的癢的感覺消失殆盡,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這般舒適。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些往日像磨砂一般的角質,此刻變得又軟又脆。他側頭看了看枕邊的女人,她正怔怔的盯著自己,兩隻眼睛比當空的月亮還要清亮透徹,容不下這塵世間的一顆小小灰塵。
她莞爾一笑,他會心的笑了。
門外的養蛇人正將耳朵貼在兒子的房門上。他原以為會聽到蛇信子咻咻的聲音,未料等來的卻是兒子的笑聲。
養蛇人覺得有些異常,他的兒子渾身癢得難受,自從被蛇咬了之後,從沒有聽見他笑過。如果半夜醒來,他時常聽到兒子在隔壁轉輾反側,要麼是嘆息,要麼是沉默。
養蛇人迅速推開房門,從門外一躍而入。
他沒有看見蜿蜒的蛇,更沒有看見猩紅的蛇信子。對面是他的兒子,兩隻清澈的眼睛盯著站在房中央的他。他滿懷狐疑的檢視了一週,問道:“你沒有聽見蛇的聲音嗎?剛才我聞到它發情時釋放的氣味了。”
他的兒子聽他說到那兩個字,臉上一紅,問道:“父親,你說什麼呢?”他的眼神怯怯的,如一隻偷油的老鼠被逮住。
養蛇人見兒子的被子枕頭凌亂,便走近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