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在敷衍她。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假裝算一算的。她有些不高興了,將頭側向床的另一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的嘆氣聲像把鋒利的刀子,割在我心窩上。她說,你是騙我玩呢,再說了,就算富貴又有什麼用呢?那老東西趴在我身上時像條病狗一樣直喘氣,我還擔心他隨時斷氣死過去呢。”
“你不勸她嗎?”爺爺這回機智多了。
“當然了,我勸慰她說,少奶奶,你不要憂心,好多鮮花一樣的女人想躺到老頭子的身邊來還不夠資格呢。雖然老頭子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但是他那色性從來沒有改過。要不老頭子的身體也不會像抽乾了水的水母一樣軟趴趴了。我這話可不是糊弄她的,我的記憶裡好像有一個老頭子找我討要藥物的情景,那藥物就是傳宗接代用的。可是他年紀已經上來了,再好的藥物也不好使啦。”
慄剛才又說:“她聽了我的話,調過頭來,好像比剛才高興了一些,還用帶些挑逗意味的眼神看了看我,聲音柔得像春天的柳條一樣說,你說老爺是軟趴趴的水母,那不知道你自己又能用什麼打比方呢?”
“我心裡如有一把雞毛撣子在撓癢,越撓越癢,但是我很害怕那個女人口頭上的老爺,心裡一直擔心著那個老頭子——這個年輕女人的丈夫突然衝進來。其實有什麼好怕的?雖然她躺在床上,我坐在床邊,但是我這是給她看病呢。我有些害怕又有些高興的說道,少奶奶說笑呢,我哪裡能跟老爺比呢?老爺那是福大的人,坐吃千頃良田。我是命薄的人,行走萬里苦路。”
“我有意將她的問題轉向別處,但是那個女人聰明著呢。她說,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上我了,還是故意試探的。我只好儘量平靜的說,少奶奶,老爺可是一隻老虎,雖然現在老了,但是餘威還是在的。並且老爺的眼睛還明亮著,耳朵清楚著。少奶奶不怕他,小的可不敢對老爺有任何不敬。她既然試探我,那我也就用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