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不合法的生意?”
“這也是我的猜測,她可從來沒有說過。”朱永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她是怎樣做的。”
“那麼大概會是什麼不合法的生意呢?”
“別問了。”朱永抬起手腕瞧了瞧佩戴的金錶,“我得去參加一個客戶答謝會了,今天就聊到這裡了。不過——”他拍了拍楚戈的肩膀,別有意味地說:“老弟,她可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女人,就像這杯酒,看上去十分誘人,不過不是什麼人都能喝的,喝下去不是什麼人都受得了的。”
說完,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離開了酒吧。
楚戈目送著他的背影,心想,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有人提醒他提防李璐的話了。
撒旦之血 第七章(1)
W市公安刑偵局與與鬧市僅有一街之隔,是一棟建成於七十年代毫無美感的灰色小樓。僅從外表看,楚戈認為曾有著破獲無數大案要案光榮歷史的刑偵局比一個最平庸最官僚的機關單位還更為遜色。
休假結束,楚戈重新回到局裡上班。
他的出現給辦公室帶來短暫的喧鬧,大家紛紛質問他為什麼越休養越沒精神,接下來就是一番漫無邊際和別有用心的胡猜亂想。只有大隊長張軻別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通知他待會兒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人群散去之後,楚戈走進了張軻的辦公室。張軻坐在辦公桌前來回揉著眼圈和太陽穴,在他面前擺放著上半年工作的彙報材料。這幾天,是辦公室向各大隊追討工作材料和各種資料的最後期限,而整理材料,又是公認比查案還要累的工作。
“有事嗎,張隊?”楚戈問。
“休假休得怎麼樣?”
“很好。”
“真的嗎?恐怕你的休假比上班還要累吧。”
“您是怎麼知道的?”
“聽說你在幫朋友的調查公司做事,有時候還不是用私人的身份?”
“沒有,絕對沒有。”
“真的?公安紀律不允許兼職,我更不允許利用隊裡的資源為個人牟利或者交朋友、拉交情。你懂嗎?”
楚戈連忙點頭。
楚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桌上多了一份案卷資料,正是他需要的。顯然是郭仙的功勞。標籤上的編號和文字表明,原件是屬於交管局的。由於時間久遠,一定花了她不少時間。
楚戈掂量著這份案卷,並沒有急於開啟,他準備在新的資訊衝擊大腦之前,把思維整理清楚。在他結束對李璐的貼身調查,從她生活中退出之後,他已經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整理調查的結果和從側面獲得的關於李璐的資料。
剛開始他並沒有從他用整個假期換來的調查結果中找到眉目。也許郭仙說的對,他做事的風格過於事無鉅細了,越是不想讓任何一個細節溜掉,越是淹沒在一大堆無用的細節裡。他覺得自己就像調皮的小貓在玩線團,線團越滾越大,但就是找不到那根線頭。
在反覆思考了無數次之後,楚戈才終於發現了李璐成功之路的一條線索:她的人生有一個明顯的三級跳,而周寧海留下的四個地址正好就是她的起點和三級臺階。僅僅靠這三級臺階,李璐便完成了一個一貧如洗的小鎮女人到成功的女富商之間的蛻變。
隨後,楚戈又靈光一閃地在她的人生經歷中找到了一個關鍵詞:死亡。
先是她十八歲的女兒的死亡,而後是鑫路汽車租賃公司業務員的死亡。當然還有周寧海的死亡,但是楚戈暫時不準備將他包括在內。
對於一個命運坎坷的女人來說,兩次死亡事件都應該是重大的打擊。女兒溺水身亡讓她經歷了喪子之痛,這種痛苦足可以摧毀生活的希望。
後來,她的汽車租賃公司剛開業不久,這個只靠三個人和兩三臺車支撐的小公司就遇上了血光之災,從此便一蹶不振。李璐的第一次創業計劃就這麼草草地收場了,對於當時的她恐怕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迄今為止,這起車禍是楚戈從李璐的經歷中唯一值得探究的地方。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這兩次嚴重的打擊並沒有使李璐的生命暗淡下去。恰恰相反,雖然兩次死亡事件給她帶來了兩段沉寂時期,但當沉寂期過去了,她的生活卻躍上一個新的臺階,呈現出一種更高的姿態。
所以楚戈自然地把兩次死亡事件當作值得探究的破綻。
想到這裡,楚戈心中有些自嘲,他不是商界奇才,也不是經濟學家,他沒有辦法搞清楚李璐是如何經營、盈利以及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