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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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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嶽談完,再去上課還早。

不回宿舍睡覺那就在教室裡奮筆疾書。也不算是靈感如泉湧,但是宋望舒還是寫了幾百個字,在作業上實現了零的突破。

回過神瞄了眼時間,已經快要上課了。

宋望舒伸手拿起水杯,擰開瓶蓋還沒有喝了一口,一抬頭就看見楊旨珩了,他彎腰在門口的簽到表上寫名字。

抬頭,他和坐在角落裡的宋望舒視線撞見了。

宋望舒朝他笑了笑,想讓他過來跟自己一起坐,然後正巧給他看看自己剛剛寫的內容。

只是,他絲毫沒有給任何表情回應宋望舒的笑容,在第一排就坐了下來,認真的學生和不認真的學生之間是橫跨了一整個教室的距離。

她就納悶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還幫她系蝴蝶結呢。

翻臉比翻書還快就此看來也不是女人的專利。

她一旦陷入好奇,就不太容易從問題中走出來,講得好聽些是有求知精神,直白點就是犟。

宋望舒不是個自來熟的人,比起小組作業她寧可‘單刀赴會’。如果一定要小組,其實楊旨珩是個很不錯的人選,學習很不錯,學習態度更不錯,和他一個小組沒有壞處。

而且兩個人之間以前也沒有什麼過節。甚至難得幾次和他同框,那也全是刷好感的事情。

很久以前自己拿快遞不方便時,幫自己開門。

還有一次是下雨天。

首府這個城市沒有南方城市的細雨綿綿,降雨的天全部都堆積六七八三個月。

宋望舒被老宋一個電話喊去吃飯的時候,六月的天悶熱得很。那些考試月的學生已經在奮鬥了,宋望舒從導師辦公室出來,被囉嗦了好久,頭也痛。

樟樹葉都不動,麻雀都消失不見了。

五樓的高度,足以是宋望舒在心裡敲完一首由退堂鼓演奏的《地獄的奧菲歐》。

一頓平平無奇的家宴,趕上宋望舒大課作業的DDL。她快速扒完一碗飯,也不想和後媽還有後媽的小孩多待。

關上家門,走廊裡的空氣悶熱又潮溼。

沒走幾階臺階全身就汗津津的。

宋望舒從不相信自己是什麼主角,可步子剛邁下最後一階臺階,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就像電視劇裡被虐的女主角一樣。

抬頭仰望著有些老舊掉漆的層頂,她看不穿水泥牆,看不到五樓。

單元門在身後關上了,雨珠砸在被太陽炙烤了一天的水泥路上,豆大的雨珠摔得粉身碎骨,最後匯成一淙淙小水流,流進下水道。

小腿和鞋子上濺到上了雨水,宋望舒往後退了一步,單元門外的一小塊屋簷,稍稍能擋住些許雨。

宋望舒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想著要不要讓老宋從樓上給自己丟把傘下來算了,但又怕高空投物,到時候老宋被抓了,她也養不活自己,糾結再三的時候,耳邊傳來雨珠打在傘面上的聲音。

扭頭望去,只在雨勢中,看見一個身材頎長

楊旨珩遠遠就看見了她。

一條黑白深格子的裙子,肩頭挎著一個帆布包,身姿迢迢,腳上的白球鞋顯然要在今天的大雨裡遭個罪。

腦子裡還沒有想好開場白,楊旨珩就率先走過去了。傘面微微往後,她隔著雨勢看著他。

宋望舒眨了眨眼睛,那時候兩個人不在一個班級,她也不是一個多樂忠於校園活動的人,算不上多熟。

他問:“回宿舍嗎?”

宋望舒點了點頭。

她都懷疑自己是怎麼好意思去蹭傘的。

傘挺大,他換了一隻手拿東西,傘面微微傾斜在她那邊。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黑色的褲子,黑色的帆布鞋,宋望舒餘光裡是他舉著傘柄的手,小臂的肌肉線看上去很不錯,很有力。手腕上掛著一串佛珠手釧。另一隻因為走路揮臂的手腕上是黑色的運動手錶。

偏頭,鼻尖能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兩個人步調不太合,他察覺到她跟得有些費力之後,楊旨珩將腳步再放慢,短袖的袖子上傳來拉扯感。他沒叫她鬆手,只是接下來步子一直都不大。

他把自己送回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然後又消失在未歇的雨中。

所以,至少在宋望舒看來,楊旨珩是個挺不錯的人。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她性格使然,別人甩臉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