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緊張,現在殺他豈不自找麻煩。”秋往事不緊不慢地說著,聲調平穩而沉定,無端地安人心神,“我去叫他自己上永安。”
季有瑕一怔,愕然道:“他怎會肯?”
“為何不肯?他現在無非一求安身保命,二求東山再起,裴初能給他的,朝廷未必不能給。”秋往事忽地眯起眼睛一笑,懶洋洋地伸伸筋骨,“就算文的當真不行,大不了咱再上武的嘛,還怕他不成。”
季有瑕原是心無掛礙之人,聽她說得篤定,也便輕鬆起來,撥出一口氣,笑道:“那我便全指著你了。”
秋往事盈盈笑著點點頭,送她出門。季有瑕走出兩步,忽停下來,回身促狹地一抿嘴角,輕笑道:“你那一二三四的調調真同五哥一個樣,聽著就靠得住。”
秋往事陡地一愣,魂魄似忽地凝滯住,直到看著季有瑕腳步輕快地消失在走廊盡頭,仍是怔怔地立在當地動彈不得。
心情似乎驟然低落,像是缺失了什麼,遺落了什麼,空泛泛,輕飄飄,一陣陣的澀意,滲得渾身發軟。秋往事低了低頭,不去理會身體的異樣,暗吸一口氣,往楚頏房中行去。
房中燈火已熄。秋往事卻不理會,敲了敲門,未待迴音,便徑自開鎖進去,大剌剌在桌邊坐下。
楚頏本未睡,卻也想不到她說進來就進來,驚疑之餘忙一骨碌爬起,隨手批了件外衫便來到廳中,一點燈燭,便見秋往事悠悠然地自斟自飲著,似是全未看見他。
楚頏定下心來,整了整衣發,走到窗邊背光而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