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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翻著眼道:“你當初也沒說人不能丟啊。”

“你!”裘之德氣結,一時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男子好整以暇地推開他的手指,輕鬆笑道:“反正你留著他們又能怎麼樣?審又審不清,殺又殺不得,還得日日提心吊膽提防著。倒不如跑了的好,這下你愛說什麼也沒人辯駁了,也不必戰戰兢兢防人揭你的底,黑黑白白全憑你一張嘴,多好啊。”

裘之德哭笑不得,恨恨一甩手,咬牙道:“我這是生死交關的大事,豈能如此兒戲!你主子到底有沒有誠意,也不知好好管教管教你!”

男子眼神驀地一寒,斜瞟著他冷冷道:“我主子?那是誰?我什麼時候有了主子?”

裘之德自知失言,正尷尬地笑著想打圓場,卻見他忽又面色一鬆,環起雙臂,笑眯眯道:“再說我本可以將他兩個都抓住,最後失了手,還不都賴大叔你。”

裘之德一怔,怒道:“與我何干!”

“你與秋往事不是同品麼?”男子摸著下巴,彎下身湊在他面前仔細端詳著,面上雖滿是笑容,眼中卻冷冷的,帶著輕蔑,“我只道她的能耐也不過如此呢,誰知差別那麼大,一時輕敵,不就失手了。我說大叔,你的三品怎麼混出來的,莫非在樞院當官的考起品來便容易些麼?”

裘之德面上一陣尷尬。他當日為了競爭司院之位,考品之時確實耍了些小手段,這時被一口說中,雖明知他只是隨口胡謅,也不免心下發虛,乾笑兩聲,揮揮手道:“她能御水,顯然已至二品,恐怕一直刻意對外隱瞞。罷了罷了,已成定局的事也不必追究。現在要怎麼辦,二殿下可有交待?”

男子無所謂地擺擺手道:“這一會兒的功夫,我上哪兒見二殿下去。總之眼下人是一定已經跑沒影了,我瞧你也不必費勁再找,只管依你們原來計劃,愛怎樣怎樣便是。等人冒出來了,我自然替你們收拾。”

他伸個懶腰,轉身撈起溪邊的衣衫披在身上,一面道:“好了,大叔你想必很忙,我也得走了。有什麼事,只管同二殿下的人聯絡便是。”

裘之德盯著他的背影,面色漸漸陰沉,兩枚鳳翎悄悄地探到袖口邊,嘴裡仍以憂心忡忡的口氣問道:“你同手下那班人見過沒有,沒出什麼紕漏吧?”

男子渾無所覺地向前走著,搖頭道:“沒見著呢,他們走的不是這個方向。不過你放心,他們又不知道什麼,出了問題也牽累不著你老。”

裘之德低下頭,輕喃一聲:“那就好。”兩枚鳳翎驟然射出,一左一右襲向那年輕男子。恰在此時,忽聽身後一個聲音道:“裘司律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裘之德大吃一驚,陡然回頭,兩枚鳳翎也倏忽一閃,又沒回他袖內。那男子聽得人聲,也回過頭來,眼角瞟見一抹寒光,面色頓時一冷,輕哼一聲,瞟一眼裘之德,又向前望去。只見前方一叢茂密的灌木中走出一名蒙著一隻眼的灰衣男子,滿頭滿身盡是碎葉斷枝,看樣子似已在那裡伏了許久。年輕男子見了他,似是陡然一怔,面上驟驚驟喜,忽然一掠上前,細細打量著那人,大叫道:“許大哥?真的是你?”

來人衝他微微一笑,露在外面的右眼中閃著喜悅與感慨,剛點了點頭,未及開口,便聽裘之德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轉過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淡淡開口道:“衛大人的人。”

融洲首府臨川城內近幾月來一直不得安生。先是裴初兵敗,顯軍撤走,容軍進駐,上上下下大亂了一場;接著容王進城,入住當日高旭所建的大興宮,軍隊一撥一撥地自南方調過來,聲稱北疆不清,誓不南返;隨後容府名將李燼之與秋往事的婚事在擱置一年後終於在永安舉辦,臨川城內因容王夫婦都在,也算半個孃家,跟著熱鬧了一把;各地來賀喜的名流顯貴尚未散盡,喜事忽又急轉直下,鬧出了凶事。永安傳來的訊息一日一個樣,真假難辨、莫衷一是,城內謠言四起,傳得沸沸揚揚。進出大興宮的各路車馬仍是絡繹不絕,宮內的氣氛卻已與先前的喜慶大相徑庭。

這一天日未過午,忽有一騎人馬風風火火地奔向城門。馬是黑馬,人著白甲,到了跟前也不減速,只取出塊令牌一晃,便馬不停蹄地衝了進去,沿著中央逐日大道,帶著一路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徑直奔入大興宮。

江一望正在謹德殿內批閱文書,忽聽外間嘈雜之聲,一抬頭,便見王宿一身風塵地衝進來,大嚷道:“大哥,怎麼回事?”

江一望輕笑一聲,遣退跟進來的侍衛,吩咐一旁侍女道:“拿碗涼茶來,大碗的。”

王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