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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盯著裴初,沉聲問道:“是你?”

裴初冷哼一聲,扭頭不屑一答。

秋往事雖在盛怒之下,倒也知他絕不會敢做不敢認,又想以李燼之入微法,尋常人如何能夠近身,再見他言語之間對傷他之人頗為迴護,驀地心下一動,脫口叫道:“宋流!”

李燼之一愕,倒料不到她如此快便猜到,忙伸手拉她,卻是遲了一步,秋往事已跳起身轉頭便向外奔去。李燼之大急,欲起身去追,卻掙不出勁,只得大叫道:“往事,你做什麼去,別亂來!”

秋往事尋了一匹馬翻身跳上,頭也不回地說道:“南邊來的便是宋流吧,我欠下的賬,我自己去結!”語畢狠狠一鞭,向南風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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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燼之大驚失色,搖搖晃晃地欲掙扎起身,楊守一卻按住他道:“你放心,丫頭面上衝動,心裡清明,出不了事。”

“她自然出不了事。”裴初斜睨著李燼之,冷笑道,“宋流竟會同你翻臉,為什麼?”知他不會回答,便接著道,“不管為什麼,他的路,今日便走到頭了。”

李燼之張口欲言,卻覺口乾舌燥,頭腦昏沉,心急之下竟提不起氣來出聲。楊守一一面替他處理著傷口,一面道:“裴公所言差矣。秋丫頭雖說有些脾氣,卻非蠻橫無理之人。李將軍能任人取其一指,自然有其因由,秋丫頭亦說欠了宋流的債。依我看,她此去並非取命,而是清債。”

裴初顯然並不如何相信,冷笑道:“李將軍能任人斷指,這債想來欠得不小。依楊老說法,秋往事怕不要拿命去償。”

李燼之聞言更急,用力想自楊守一手中掙脫,咬牙道:“楊宗主,放開我!”

楊守一不僅不放,反而強按著他躺下,一面笑呵呵道:“急不得急不得,你塵水兩傷,渾身虛乏,不躺兩日是不會好的,於傷口也不利。秋丫頭豈是隨意輕生之人,你只管放心睡會兒,她自會料理妥當。”

李燼之如何能放心,卻不知當真是傷病不支,還是受人我法所制,只覺越來越是困頓,眼皮直往下掉,撐了片刻,終究迷糊起來,昏昏沉沉地睡去。

裴初瞟一眼楊守一,淡淡道:“這是他們家事,楊老何必插手。”

楊守一搖搖頭,眯著眼笑道:“小兩口的家事我老頭子可理不了,只是這小子傷得不輕,又未妥善料理,鬧不好是要出大事的。我若放著不管,回頭叫我家老三知道了,嘖嘖,這可不是一兩日的數落能完事。”

裴初輕哼一聲,轉身向一邊的馬群行去,一面道:“既然他睡了,我又不欲結盟,與楊老也沒什麼可談,倒不如跟去湊湊熱鬧。”語畢跳上一匹馬,便也向南奔去。

楊守一掃他幾眼,並不言語,徑自低頭替李燼之上藥包紮。

米狐哲人在山頭,心思卻一直留意著下面,見李燼之昏睡,秋往事離去,裴初又緊隨其後,不免大生疑慮,再想起楊守一先前語焉不詳的一句“來的不止水”,更是捉摸不定,只知必定有甚變故。當即尋了個藉口,只說此處看不清火勢,欲靠近檢視,便領著幾個心腹下山。佯裝往西奔了片刻,待估摸著山上已瞧不見,便折轉向南,朝秋往事所行方向追去。

秋往事又悲又怒,將馬打得飛快,只欲尋宋流拼命。翻飛的馬蹄將滿地殘灰如雪片般揚起,迷離了視線,模糊了神志,只餘滿腔委屈,滿腔不平。

宋流一行也來得極快,只見前方一片煙塵滾滾而來。秋往事隱隱辨得宋流身影,怒火更熾,幾乎紅了眼,右手緊握刀柄,指節盡皆發白,若非失了樞術,只怕早已出手取他性命。相距愈近,已漸能看清形貌,她刀鞘“格格”作響,雪亮的刀身一寸寸緩緩抽出。忽聽他高叫道:“秋將軍,可見到李將軍?”

語中滿是焦切,秋往事一聽,心下驀地一震,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倏然冷靜下來,看看手中長刀,頓覺如夢初醒,幾乎逼出一身冷汗,忙“鏘”一聲送刀回鞘,勒停馬步,喘息不已。

宋流當日受李燼之所命,不得不回融洲督工放水,雖這幾日也曾收到他訊息,卻畢竟放心不下,破堤之事一了便匆匆又入燎邦。先前乍見秋往事單騎前來,想起李燼之留在燎邦本是要與她碰頭,這時卻不在一處,不免心驚肉跳,顧不得眼前之人有殺女之仇,急著開口詢問。哪知她不僅不答,反倒停步握刀,頗有攔路之勢。宋流怒火頓起,舊仇新恨一併湧上,揮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