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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皆出自神意,所謂因果,便正是諸神為掌控天地所定的規則。而要萬物皆依自己心意而動,靠的自也仍是樞力。是以世間因果,本憑諸神樞力維繫,而因果法便能以自身樞力與這天地間無所不在的神之樞力相通,並在小小方寸之間,些微修改因果之則,令加諸我身之因,反於造因之物上生果。是以任是如何猛烈的攻擊,在因果法前,也難逃自作自受之厄。”說著悠悠一笑道,“十二法中,以因果法最近神蹟,如何,聽來可又是天下無敵?”

火火沐默不做聲看她半晌,緩緩搖頭道:“這已非關無敵不無敵,這分明便是耍賴。”

秋往事揚聲大笑,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正是耍賴,凡人打架卻與神仙勾結,不是耍賴卻又是什麼?”

方定楚狠狠一鞭抽在秋往事馬上,驚得她一陣手忙腳亂:“小七你還不曾與我交上手,怎的便先找起藉口來了,可是自知必敗,先尋退路?”

秋往事一面安撫座下不住顛跳的駿馬,一面回頭揚眉道:“我的塵樞底子比你強,便是贏不得你,總也不會輸你。何況你是二品我是三品,便是我贏不得你,也未見得便是自在法比不上因果法。”

王宿失笑道:“十二法又哪兒來的高下之別,小七你那爭強好勝的樣子,一瞧便知修為還遠遠未到了。”

眾人說笑之間,已漸漸出了歸魚谷,眼見得前方有數十騎人馬迎了上來,心知已是徹底脫了險,當下緩下馬來,一行人悠悠盪盪向火火堡行去。

到得堡前,只見普日桑、三位老臣及火火堡大管事達水泰俱已騎馬在山下相候。普日桑遠遠瞧見眾人,立刻抽馬飛奔而來,到得跟前時縱身便是一躍,輕輕巧巧地跳上老國母的馬,撲入她懷中便放聲痛哭起來。眾人見他哭得誠摯,也不便打擾,只默默候在一旁。火火沐卻是無暇管他,策馬上前一把拉過達水泰問道:“我姐姐呢?”

達水泰一張黑臉之上滿是憂慮之色,沉聲道:“堡主昨日又發病,折騰了整晚,到早上才好些。方才剛喝了藥,這會兒正睡著呢。”

火火沐雙眉緊皺,顧不得眾人,交待了達水泰幾句便急急打馬奔入堡去。秋往事見狀拉了拉王落衣袖,輕喚了聲:“四姐。”

王落點點頭,留下方定楚與王宿,對眾人告了聲罪便帶著秋往事一同追著火火沐去了。

入得主臥房,見火火壽已是醒了,面上殊無血色,精神倒似還好,此時正半躺在床上,笑著安慰一旁泫然欲泣的火火沐。她見王落與秋往事進來,略欠了欠身道:“王妃恕我不能起來見禮了。”

火火沐聞聲回頭,跳起來一把拉著王落的手道:“王姐姐,你醫術這般好,定有法子治好我姐姐的。”

王落拍拍她手,到火火壽床邊坐下,見她面色蒼白無華,氣息浮淺急促,唇色泛青,舌淡苔薄,眼中雖有神采,卻也可見根底不牢之象。王落知她多半是先天不足之症,細細問明瞭症狀,又自懷中取出薄薄一塊白色圓形木片,拉過火火壽右手,道了聲“得罪”,便取出一根細針扎破火火壽小指,擠出一滴鮮血滴在那木片之上。那血滴一觸木片,便化作細細一條血線滲了進去,緩緩向兩側延伸,在木片上留下彎彎曲曲的紅紋。

火火沐不敢打擾王落,便湊至秋往事身邊輕聲問道:“這便是你們風族的診病之法麼?我幼時也瞧過一回,一直倍覺神奇。”

秋往事點點頭,也壓低聲音道:“這木片叫作診木,也是碧落木所制。那血滴帶著人體樞力滲進木中,藉著這些許樞力與人體血脈相通,滲出的紅線便稱作樞痕,其深淺曲折,便可反應人之身體狀況,據說有經驗的醫者一望樞痕,五臟六腑(注1)如在眼前。”說著又指指自己左腕之上的靈樞道,“這診木可非一般醫者能用。我們風人都自幼便佩戴靈樞,晝夜不離身,早與人息息相通,這上頭的樞痕反應身體狀況便十分詳盡準確。診木卻只是一時權宜,難免有所偏差,若非醫術高明者,根本不敢用的。”

火火沐聽得“權宜偏差”四字便已急了,抓著秋往事手臂皺眉問道:“那可會不準麼?”

秋往事瞪她一眼:“四姐是誰?琅州王氏的嫡脈傳人啊!醫術不說天下第一至少也是前十,哪裡會不準。我姐姐當日以診木替釋奴營中人看病,那也是百無一失的。”

正說著,只見王落放下手中診木,其上樞痕已不再變化。火火沐急急問道:“怎樣?”

王落略一沉吟,問道:“堡主可是曾經過高人醫治?”

火火沐聽她一語道中,方信她果有門道,連連點頭道:“沒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