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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到哪裡。追殺一直延續到午後,顯軍的屍骸自南而北鋪了一路,馬蹄踏處濺起的盡是鮮血。

秋往事帶著百來號人衝在前頭,自左而右、自右而左,隨心所欲地也不知將敵陣貫穿了多少回。正自打得興起,卻忽聽見身後傳來悠長的收兵號角聲。她微一怔愣,抬頭一看方知竟已追出了數十里。季無恙滿面的汗水血汙,神情亢奮地幾乎有些失控,喘了幾口粗氣,恨恨地一拍大腿道:“可惜、可惜!再往前就有可能撞上盧烈洲了,不然咱們今日便能打通出雲關!”

秋往事也滿心不甘,四下一望,隱約見得李燼之便在敵陣對面。她一下躍上馬背,遠遠衝著他做了個手勢,也不擔心他瞧不見,便一揮手,又帶著人向前衝去,一面回頭道:“咱們趕到他們頭裡去,再截他們一回,完了再逆陣殺回來也便算是夠本了。”

沈璨等皆不甘心就此回去,巴不得一聲,揮舞著長刀高喊著跟上。顯軍鬥志全無,被他們當頭一衝,幾乎表要就此崩潰。秋往事在陣中縱橫來去,如入無人之境,靠近她身邊之人一片一片地倒下,全無還手餘地。

眼見顯軍四下潰散,秋往事正欲率隊返回,卻忽聽身後響起一陣突兀的馬蹄聲。她心中一凜,回頭一看,只見北邊煙塵滾滾,正自氣勢洶洶衝來的,竟只有一人一騎。那馬顯是名種,快得異乎尋常,眨眼之間便已奔近。馬上之人身披黑甲,高大得鐵塔一般,正是盧烈洲。

秋往事見狀大喜,大笑道:“哈!盧烈洲瘋了,竟一個人跑回來。咱們上,去捉他個活的!”

季無恙忙阻攔道:“他單騎而回,必有所恃,咱們已是大勝了,還是先退吧。”

秋往事回頭一望,見李燼之帶著人便在不遠處,也正加速向這邊趕來。她更是定下了心,滿面興奮地道:“你往遠處看,可是隱約有些煙塵?顯是盧烈洲追上那夥井天兵,發現有詐,便立刻帶了些人往回趕。可他的馬快,把別人甩下這麼遠。這會兒他橫豎就一個人,能恃什麼?李將軍也過來了,咱們捉了他再走也盡來得及。”

沈璨等也正在興頭上,此刻更是亢奮不已。眾人發一聲喊,便迎著單槍匹馬的盧烈洲疾衝而去。

風又勁又疾,吹得面頰生疼。秋往事微眯著眼,緊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黑影,沉聲道:“咱們別靠近他,先拿弓箭同他耗著,待李將軍上來了再說。”

沈璨等應過一聲,當下偏轉馬頭,向盧烈洲側面繞去,一面擰身挽弓,一通亂箭向他射去。

盧烈洲面色黑沉似鐵,眼中一片冰冷,卻又偏似隨時能噴出火來。上百箭矢自各個角度劈頭蓋臉地射到,他卻冷冷一哼,看也不曾多看一眼,身形一躬,陡地一甩馬韁。座下白馬昂頭一聲嘶鳴,猛一發力,四蹄翻騰如飛,竟在疾奔之中又將速度硬生生提高一截,衝著迎面而來的箭矢竟是毫無怯懼之態。盧烈洲一聲爆喝,六尺挑月刀一掄,帶起的勁風便已颳得漫天箭矢七歪八斜。他舞著刀幕遊刃有餘地擊破箭幕,攜著驚人的氣勢飛快地逼近秋往事眾人。

秋往事早知箭雨奈何他不得,本想保持著距離同他慢慢磨著,卻未料到他的馬竟如此神駿,越奔越快,頃刻之間便已追近。她率隊數度變更方向,雙方距離卻仍是越來越近,眼見甩他不掉,又瞥見李燼之已跟了上來,便索性一揮手,示意眾人散開圍住他,自己則帶著沈璨一掉馬頭,當面迎去。尚未轉過身來,四枚鳳翎已先破風而出,兩枚取他雙眼,兩枚射向馬眼。

盧烈洲來勢不減,掄刀便磕。秋往事早有防備,四枚鳳翎陡地轉向,兩枚向下一沉,向馬腹下劃去,另兩枚隨著他刀勢而轉,貼著刀桿直向他十指削去。

盧烈洲卻不鬆手,直到刃口觸及肌膚的剎那,方一個著陸分槍,猛地抬指一扣,疾若閃電般正將兩枚鳳翎死死扣在刀柄上。秋往事知道不好,忙收回樞力,果然但聽“叮叮”兩聲脆響,精鐵打就的鳳翎如同薄瓷一般在他指間輕而易舉地碎作兩截。與此同時,他猛一勒韁繩,拎得座下戰馬人立而起,長刀順勢在馬腹下一掃,磕飛了剩下的兩枚鳳翎。

秋往事與沈璨趁機逼到近前,雙刀齊出,不讓他的馬踩回地面。被磕飛的兩枚鳳翎打了個盤旋,又繞到後方刺向馬臀。

盧烈洲沉喝一聲:“來得好!”,雙腿猛地一夾。那白馬如通靈性,前足猶在半空,後腿便是一蹬,凌空高躍而起,在二人刀勢未至之時硬生生自兩人之間擠了過去。盧烈洲則頭也不回地以刀柄向後一掄,護住馬匹,刀尖順勢橫掃,已向同他錯身而過的秋往事斜劈而去。

秋往事被刀風逼得幾乎睜不開眼,卻也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