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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這麼說來咱們是運氣太好,剛好盧烈洲也同咱們一樣打上了井天國的主意,這下便狹路相逢了?”

李燼之略一沉吟,微微蹙眉道:“若是這樣那還好些,咱們意外他們也意外,誰也不佔便宜。只不知他們是否早料到咱們要走這條路,這才特意做此安排,若是如此,他們的準備必是比我們充分,人數只怕也不少。我們是精兵輕裝,固是適宜突襲,若真要與大軍正面相抗,則未免吃虧。”

秋往事一挑眉道:“你這走的也是險招,咱們自己人都猜不到,盧烈洲會料得到?”

李燼之眉鋒一凜,眼中光芒一閃,沉聲道:“盧烈洲料不到,顧雁遲卻未必。”

秋往事驀地一怔,驚道:“顧雁遲?你說顧雁遲也來了?那道原來的使者可沒提到。”

李燼之垂目沉默半晌,緩緩點頭道:“有可能。盧烈洲此人出了名的不屑用計,頗難想像他會忽然出此奇謀襲擊井天國,多半還是別人的主意。而放眼顯朝,能使喚得動盧烈洲的,除了裴初也就只有一個顧雁遲了。據那使者說,日前圍攻道原的是融洲督撫潘長節,但這幾日時間,也足夠顧雁遲自風都趕來了。這場仗是咱們同裴初第一回正面較量,關係重大,顧雁遲親來原也不奇怪。”他微微一頓,又道,“這也只是猜測,也或許盧烈洲先前輸了半招,自覺無必勝把握,便破例玩上一回奇襲,也並非無此可能。總之盧烈洲既也選了這條路,咱們便絕無退路,斷不能容他奪了瀘中城,進而南出燕尾,侵襲明庶洲。不管他們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眼前的這場硬仗,咱們是逃不了,也輸不起了。”

秋往事心中一凜,一掀被子便要跳下床來,急著道:“那你還有心思坐在這兒?快出去好好安排安排吧。”

李燼之一把將她按回床上,笑道:“我這便去了,你還是在這兒好好歇著,過後有你累的。”

秋往事也覺渾身仍是乏軟,自知必須在盧烈洲打來之前恢復體力,也便不多做勉強,老老實實躺回床上安心修養。李燼之替她塞好被子,又叮囑兩句,喚來兩名兵士在門外守著,便匆匆向議事正廳走去。

雨勢仍大,白晃晃的閃電在天際明明暗暗地亮著。雷聲雖漸漸低啞,卻越發的連綿不絕,像極了千萬軍馬遠遠賓士的蹄聲。宮中已大致平定。因變起倉促,止戈騎一路未遇多少抵抗,宮中也便未遭多少毀損,雕樑畫棟,錦繡花木,一般仍是往日的繁盛模樣。昭示著不同的,除了穿行廊院間的宮女侍從換作了披堅執銳的赳赳武夫,便只有簷底廊下雨勢不到處,不降者留下的暗紅血跡,以及院中碧落樹間,新掛上的數十枚靈樞上凝滯不褪的樞痕。

此處格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前後九進,重門深院,粗柱高牆,也頗不乏帝王氣派。史大業稱帝之後方興建此地,至今不足兩年,屋宇樓閣雕痕猶新,院中樹木也枝椏未密,此間主人卻只怕已再無緣坐上中央觀天大殿上那高高在上的座椅了。

李燼之騎著馬沿中央主道一路匆匆馳來,卻是無心喟嘆,沉毅的眉目間有著罕見的凝重。跑不到幾步,便見前頭連線前後宮的德華門下有一人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著步。李燼之見正是王宿,遠遠便招呼道:“阿宿,吩咐你辦的事可辦妥了?”

王宿也已聽見了馬蹄聲,快步跑上前道:“人馬乾糧都備好了,帶隊的也挑好了。”

李燼之在他身前勒馬躍下,眉梢一挑道:“挑什麼帶隊的人,就你帶隊!”

王宿跟在他身後大聲道:“你差人回去橫豎不過是報個信,何必我帶隊?眼下這情形你難道真指望我老老實實回去?你可知道盧烈洲帶了多少人?這城咱們是說什麼也丟不得的,小七現在又這樣,我怎麼還能走?”

李燼之停下腳步,回頭直視著他道:“盧烈洲到出雲關顯然比咱們到燕尾關更早,卻至今未到瀘中城,可見他走的不是我們輕裝急襲的路子,那便一定是大軍壓境,正面強攻。我知道他帶的人不會少,起碼也有數萬,我也知道瀘中城丟不得,一丟明庶洲就都完了,正因如此,我才要你回去。我們只有五千人,不可能打得退盧烈洲,只能死守瀘中城。但道原那裡情勢卻不同了,他們調走了數萬,剩下的人超不過十萬,甚至可能只有五萬,咱們兵力佔優,大可全力出擊,拿下濟城,然後一路西進,自出雲關打進來,那時候只要我們還沒丟了瀘中城,便能兩面夾擊,不愁盧烈洲不滅。所以你與其留下,不如回去助陣,早一日打過來,咱們便多一分勝算。”

“死守瀘中,你說得輕巧!”王宿重重抹一把滿面的水漬,“你倒是料得很準,盧烈洲有五萬人!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