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晨子依舊沒有轉頭,他依舊在掃著地上的落葉,掃把掃動地面發出‘唰唰’的聲音,但還是掩蓋不了他略有哀傷的輕聲話語:“那又如何,還不是無能為力。”
“呵。我們都一樣。”這戴著斗笠的老者忽然輕笑了一聲,那聲音中似乎帶著自嘲,繼續說道:“但是,我和你又不一樣,我一直沒有變,但是你變了,變得不單單是為酒而活,變得善良,變得有思念,變得又回憶,變得有感情了。此時,你終於完全的脫離了他。”
這番話語,讓得東晨子的身子驀然一怔,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這說話之人,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中有幾分苦澀,說道:“或許,真的是變了。我們分身脫離本尊已經是逆天而行,還有自己的感情,還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善良二字,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
聞言,這戴著斗笠的老者忽然緩緩的轉過身,負手走了兩步,說道:“這很簡單。善良來自於內心,不是刻意體現。就如你當初不顧一切的拯救白石,你知道白石不應該死,所以那一刻你是善良的。你在懷念白石和蘇軒在東晨莊的日子。這段時間,從未間斷。所以這一刻,你也是善良的……還有剛才提到天晨子只是,你眼中已經沒有了憤怒,所以你也是善良的。”
說到這裡,這戴著斗笠的人忽然轉過身,看向東晨子,繼續說道:“而你的身上,已經沒有了邪王的氣息,你的眼神已經轉變。所以現在的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東晨子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修為,來自於邪王本尊,來自於師尊本人。但我卻違背了他的意願…雖然沒有成就自我,但也成為了自我,你說…這樣的人,算善良的嗎?”
“當然。”這戴著斗笠的人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做了對的事情,這些事情不僅僅是你認為是對的。在外人看來,也是對的。因為你的心中有拯救二字。雖然你現在因為思念而痛苦,因為懷念而惆悵。但若當初你跟著邪王的意願走,現在,會無比痛苦。”
此話一出,東晨子的眉頭頓時皺了一下,似覺得有什麼不對,說道:“此話怎講?”
雖然看不見這戴著斗笠之人的眼神,但他的眼中卻是露出了自信,向前走了兩步,說道:“你知道琴師後來為什麼不滅你們四個莊院了?”
東晨子依舊緊鎖著眉頭,他清楚的記得當初琴師不滅這四個莊院,完全就是因為白石。而且後來白石也挫傷了北晨子和南晨子,所以這四個莊院幾乎就不存在了,於是說道:“琴師分身與白石有交情。不滅這四個莊院,難道還有另外的原因?”
這戴著斗笠的老者微笑著說道:“當然,白石在琴師分身的眼中,什麼都不算。僅僅是因為白石救了他心愛的女子而已。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琴師本就是一個善良的人,但卻被你的本尊說成邪王,取代了你本尊的邪惡。這一罪名,千秋萬載一直壓在他身上,且是一個白石就能化解的?我不妨告訴你,你的邪王本尊,現在可能在第九天的無緣寺中,吃齋唸佛,正在洗涮著他的怨氣,擺脫著那些惡靈日夜的騷擾。所以若是當初你跟著你本尊的意願走,那麼在此刻,你便會受到邪惡會善良的糾纏,這種糾纏,生不如死。”
東晨子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說道:“你之前見過白石?”
這戴著斗笠的老者並未否認,微笑著說道:“不錯,而且還不止一次,與他還有一些交情。”
“哦?”東晨子應了一聲,繼續說道:“與你相識這麼久以來,我還不知道你的本尊是誰……而你卻知道這麼多,甚至是掌握了這麼多,如此菩薩心腸。我想你的本尊也是第九天之中的,其中一尊佛吧。”東晨子試問道。
這戴著斗笠之人忽然哈哈一笑,說道:“我便是我……本尊便是本尊,我也可以說是本尊,我之前說與你不一樣。還有一點是因為我並沒有脫離我本尊的意願。我沉浸在他的意願中,得到享受,修為得到提升。他是善良的,我也是善良的。每普渡一個人,我都會得到滿足之感,這是我人生的感悟。不僅僅是第九天之中,存在於我。同樣在這道晨真界之中,也可以存在著佛……我,始終是我。”
聞言,東晨子的神色驟然一變,從這老者的話語之中,他似乎聽出了什麼,話語在其腦海之中迴盪了轉瞬之後,他忽然如同詫異般的開口說道:“難道?你也是佛?”
東晨子根本不敢相信,因為在他的定義與印象之中,只有第九天之中靈氣,才能滿足於佛的需要,所以也只有在第九天之中,才會存在於佛。
戴著斗笠的老者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