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像在佛堂裡打坐一樣,坐得很講究,他的嘴角微微帶著笑意,“這位想必就是被稱錦國第一名妓的錦瑟姑娘了,貧僧早有耳聞。”
錦瑟淺淡一笑,“大師有禮。”
明微卻有些目瞪口呆,這樣一個幾乎比大家閨秀還優雅的女子,居然是個名妓?呃,不過看戒離對她有禮的樣子,難道不是我理解的那個“妓”?嗯,貌似中國古代也有高階藝妓時期啊……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戒離已經又說,“貧僧不才,唯有好樂,還望錦瑟大家能歌以一曲。”
葉微空張開剛才閉目養神的眼睛,淡淡看了戒離一眼,“錦瑟唯有歌藝不錯,卻不擅樂器。我另有三侍女,曉夢、明月、藍煙各擅一樂器,卻不擅歌,她們四人合奏尚能稱之不錯,不過此時樂器卻在馬車後座之中,不便取出。”
錦瑟莞爾一笑,“錦瑟唯有天生歌喉不錯,卻談不上擅樂,倒讓大師失望了。”
明微卻彎眉一笑,“無妨,我有樂器。”他轉手一翻,一支笛子赫然在手,那支笛毫無特色,看上去普通至極,但是卻隱隱不凡,明微笑容燦爛,“此笛相傳乃一帝皇使伶倫伐竹於溪谷、斬而作此笛,吹作鳳鳴。”他將笛放至唇邊,一聲音起,清越如歌。
葉微空倒也起了些興致,“確是不凡。”
“那錦瑟姑娘可否獻歌一曲?”明微笑著邀歌。
錦瑟微微一笑,“自是無妨,還望明微大師起調。”
明微將笛放在唇邊,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按,笛聲起。
笛自是不凡的笛,明微前世的時候卻是不會樂器的,不過無妨,這個少林明微會。
劍俠情緣三這個遊戲做得還是挺風雅的,尤其七秀和萬花,擅樂自是不必說,就連他這樣的和尚,都是“天生”會樂的。
信手吹來,居然也笛聲婉轉,清碎如鈴。畢竟是吹作鳳鳴的笛,笛音甚妙,連葉微空都微微露出享受的神色,戒離更是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明微,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明微居然會樂。
而錦瑟就在這個時候應笛而歌,正如錦瑟自己所說,她是天生的美妙歌喉,那樣微甜不膩,清淡如霧的聲音顯得微微飄渺,卻清新婉約,自有一種空靈之意。
歌詞依然是江南的吳儂軟語,明微沒太聽懂,卻覺得那一個個調子都唱得人心中軟軟的,溫暖一片。
於是他的笛聲也愈加溫柔繾綣起來,錦瑟的歌聲也隨之愈加輕緩纏綿。
吹笛的時候明微斂著雙目,褪去了那絲陽光般的笑意,卻顯得清俊風雅——雖然無發,卻更顯得眉目清雅,面目俊美。
一曲既終,明微放下笛,笑容依然如昔,剛剛那個風雅吹樂的白衣僧立刻又變回了那個笑容燦爛的小和尚,彷彿剛剛那一曲極佳的上品樂目非是他所吹奏。
戒離顯得很高興,“師叔,原來你如此擅樂,居然不說。”他的語調裡微微有著責怪,也是跟明微相熟他才如此,明明知道自己好樂,卻不說擅樂,實在讓戒離感到有些不悅。
明微笑著吐了吐舌,倒有幾分天真,“哦,戒離,如果我說我忘記,你會不會相信?”他忽然斂去笑容,“戒離,一切皆空,擅樂也是空,好樂也是空,何必執著。”他此時劍眉明目,口吻肅然,倒有幾分佛偈之意,戒離雙手合十,慚愧道一聲“阿彌陀佛”。
明微面上又露出一絲淺笑,清雅如蓮,心中卻暗自吐舌,裝得還挺像吧,嘿嘿。
倒是一旁的葉微空,正用一種深邃的目光打量著他,帶著些許的思索。
此不過為去往東都路上的一個小插曲,明微原沒放在心上。
他雖然欣賞錦瑟的美色,但是從沒想過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呃,怎麼說呢,完全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型別啊——
不過他此刻為一光頭和尚,也談不上什麼老婆的問題了,特別——是他這樣估計一輩子都長不出頭髮的和尚……想到這個明微又感到很沮喪。所以一路上,他都沒再玩弄他的樂器,也沒跟另幾個葉微空的美貌侍女交談,倒是戒離向曉夢、明月、藍煙請教了不少樂理,相談甚歡。
雲州離京城尚甚為遙遠,雖然葉微空的馬車腳程甚快,但是畢竟不比現代的交通工具,於是半路上還需在客店投宿。
原本明微和戒離來的時候,倒是日夜兼程,每夜宿在馬車上,但現在不比那時,葉微空這樣的皇族,尚帶著四個美貌侍女,甚至還有兩個和尚,當然是不適合在車上夜宿的。
錦國的客棧明微尚是第一次住,所以未免顯得有些好奇,他也第一次體會到南彌寺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