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兮聞言心裡不由的甜了幾分,心上人眉眼含笑言語溫存,她如何不喜?
“嘴這麼甜,說,你在外是不是沾花惹草了?”柳言兮佯裝不滿,轉身輕輕捏著陳季雲的耳朵。
“我啊?”陳季雲滿眼含笑,摟著懷中的嬌妻道:“花草在岸邊如何撩湖心啊?需知道,風兒輕輕一吹,那柳條兒便撩的湖心蕩起層層漣漪,簡直心癢難耐。”陳季雲說罷便朝著自家娘子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惹的柳言兮身子發顫起來。
“油嘴滑舌,誰信你。”柳言兮紅著臉頰坐起來,“對了,你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陳季雲在渭平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瞧見自己個的娘子,風花雪月還沒享受夠,便聽自家娘子談銀子,一時間竟有些懵。
“還有千兩左右吧,怎麼了?要債的不是走了嗎?”
柳言兮聞言手兒絞著衣裙,琢磨半天不知怎麼開口,她也知府公婆為了她孃家,把多年的積蓄拿出來了,可眼下她孃家根本沒有過年的銀子,鋪子整頓也需要錢。
“相公,我”柳言兮抬起瞧著陳季雲,言辭閃爍,欲說還休。
陳季雲斂眉一想,心下便明白了。
“你我之間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不就是銀子嘛,咱走的時候給岳父岳母留下三百兩如何?”陳季雲拉著柳言兮的手問道。
“好,我聽相公的。”柳言兮聞言含笑點著頭,身子往前一湊,窩進陳季雲懷裡,她感念陳季雲懂她,這種默契讓她異常的心喜。雖說三百兩不多,可也夠爹孃好好過個年的,再說,她已經嫁人了,也不能總念著孃家,不為夫家考慮啊。
陳季雲聽的此言心中飄飄然,她的妻子剛才說‘我聽相公的’,天啊,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好呢?
“傻笑什麼呢?”柳言兮擺弄著陳季雲腰間的玉佩,“這一下子,咱家損了那麼多銀子。”
“銀子沒了就沒了唄,人在人安便好。再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嘛。”陳季雲壓根沒將銀子放在心上,銀子終究是俗物,千里奔波為得可不是銀子,為得是情,夫妻之情,親戚之情。銀子與情孰輕孰重她心中跟明鏡似的。
世人起初要銀子是為了讓家人過上舒適的生活,可到頭來又有多少人為了守著手中的那點銀子不顧家人親戚死活?家人親戚沒了,守著那點銀子就快樂了?有銀子卻沒有人跟你分享了,那是孤獨。
“咕嚕。”陳季雲的肚子不是時候的響了起來。
柳言兮憋著笑起身道:“走吧,吃飯去。”
“你先親我一下。”陳季雲扯著自家娘子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將臉湊到柳言兮身前。
柳言兮見狀微微咬著下唇,自己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粘人的,可被粘著總比受冷落要強吧,柳言兮想著彎腰湊近陳季雲的臉頰。
驀地,陳季雲轉過來,恰好親上自家娘子的香唇,佔到這樣的便宜,陳季雲喜滋滋的坐在床邊穿鞋子。
“德行。”柳言兮臉一紅轉身下了樓。
“誒,娘子,你等等我呀。”陳季雲匆匆提上鞋跟了上前,滿臉的笑意怎麼擋都擋不住。
小夫妻吃了晚飯便出了門,直奔揚河最繁華的夜市。
雪不知不覺的停了,夜市上燈籠密佈,漆黑的夜下燈火通明。
“娘子,買的東西差不多了,咱回吧。”陳季雲手裡提滿了東西,腋下夾著兩匹布,連脖子上也掛著三袋綠豆糕。
“恩,等給絮兒買了白砂糖和蜂蜜咱就回。”柳言兮今夜將年貨備了個差不多,回身見陳季雲臉頰被風颳的紅撲撲的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冷不冷?”
“不冷。”陳季雲搖了搖頭,“娘子,賣白砂糖和蜂蜜的地太遠了點,咱回吧,平陽又不是沒有賣的。”
“恩,那回吧。”柳言兮聞言從陳季雲脖子上拿下綠豆糕,接過綢緞,按原路返回。
二人進了月亮門便直奔主房。
“這大晚上的,怎麼買了這麼多的東西?”柳母瞧見來人,迎上前接了過來放到桌子上。
“娘,這是相公和女兒的一點心意。”柳言兮摟著柳母輕聲道。
“你呀。”知母莫若女,柳母自然知道大晚上出府買東西是自家女兒的主意,難為女婿還肯依著。
“都買了些什麼啊?”柳父揹著手走上前,因著近幾日的變故顯得有幾分滄桑。
陳季雲聞言連忙上前道:“岳父,你來看,一瓶醇厚竹葉青,兩匹潤滑織緞錦,三袋回味無窮綠豆糕,四聽甜津津松子糖。五盒香噴噴棗泥餅,六斤馨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