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曾叔常等人紛紛頜首示意。
道玄真人道:“你師父還好罷,多年不見,不知道雲兄近況如何,前段日子聽說雲谷主突然閉關,我還著實擔心了一陣。”
蕭逸才此刻已走到道玄真人身旁站著,聽到此話,笑道:“師父有所不知,方才聽李師兄言道,雲老前輩已經出關了。”
道玄真人微感驚訝,“啊”了一聲,對李洵道:“是麼,賢侄?”
李洵恭恭敬敬道:“的確如此,家師的確於數日前出關,並特意派遣弟子前來拜會道玄掌門,另有書信一封,命我轉呈真人座前。”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封封好口的信封,遞給了道玄真人。
道玄真人接過信來,沉吟片刻,撕開封口,拿出薄薄信紙,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旁人目光都望在他的臉上,只是道玄真人臉色卻一如往常,沒有絲毫變化,誰也看不出他心情有何起伏。
過了一會,道玄真人看完此信,將信紙緩緩收起,放回信封,在手間撫摸片刻,放到了手邊茶几之上。李洵小心翼翼地望著道玄真人,卻不聽那位號稱當今正道第一人的人物有什麼話語出來,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
道玄真人沉吟許久,目光輕掃,往水月大師那裡看了一眼,水月大師似有所覺,眉頭一皺。
道玄真人收回目光,咳嗽一聲,向依舊站在座下的李洵看了看,臉上重新露出和藹笑容,微笑道:“賢侄,你來我青雲之前,雲谷主可有交代你什麼事麼?”
李洵遲疑片刻,抱拳道:“恩師曾經囑咐,青雲門道玄真人乃是當今正道巨擎,弟子來到青雲,拜見真人,正要好好見識一番,在回焚香谷之前,一切但聽真人吩咐即可。”
道玄真人一怔,隨即失笑道:“你這個師父啊,倒還真是滑頭,有什麼難題都丟了給我。”說著,他頓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這樣罷,你師父在信中也說了,最多三日之內,他亦會率領焚香谷弟子前來中土,多半是先到我青雲山。在此之前,你便先在我這青雲山暫住幾日罷。”
李洵心中一喜,連忙道:“是,弟子遵命。”
道玄真人微微點頭,隨即似又想起什麼一般,轉頭對站在水月大師身後的陸雪琪道:“雪琪。”
陸雪琪不料道玄真人會突然喚她,倒是吃了一驚,隨即站了出來,行禮道:“掌門師伯,弟子在。”
道玄真人微笑道:“你與焚香谷李洵李師兄算是舊識罷,我記得這些年來你們也見過許多次了,這樣罷,這幾日間,權且麻煩你帶著他在青雲山到處走走,不可失了待客之道。”
陸雪琪眉頭一皺,轉頭向師父水月大師看去,卻只見水月大師秀眉亦皺了起來,目光向道玄真人那裡望去,道玄真人回望於她,眼中有垂詢之意。
水月大師在心中嘆息一聲,對陸雪琪淡淡道:“既然掌門師伯吩咐下來,琪兒你與他又比較熟,就帶他走走也好。”
陸雪琪嘴角動了動,慢慢低下頭來,片刻之後,低聲道:“是,弟子謹遵師命。”
李洵心中大喜過望,但面上仍保持笑容,對陸雪琪微笑道:“如此有勞師妹了。”
陸雪琪微微點頭,卻也不見有其他神色。
座上道玄真人含笑點頭,旁邊曾叔常、田不易向這裡看了看,也沒說什麼,倒是田不易的夫人蘇茹從與女兒田靈兒談話中向這裡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
這一場聚會許久乃散,田不易帶著夫人蘇茹、大弟子宋大仁步出通天峰玉清殿。宋大仁跟隨師父走了出來,卻忍不住偷偷回頭張望。
這動作落在一起走出送父親母親的田靈兒眼中,忽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田不易與蘇茹都回過頭來,蘇茹看了女兒一眼,笑道:“你笑什麼?”
田靈兒走到母親身邊,拉住蘇茹的手,向大師兄橫了一眼,宋大仁心中有鬼,登時面紅耳赤。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裝神弄鬼,怎麼了?”
田靈兒笑道:“爹,娘,你們還是趕快幫大師兄去小竹峰,找水月師叔提親罷,不然他可真要急死了。”
田不易一怔,蘇茹卻遠比丈夫心思靈巧,早反應了過來,對宋大仁笑道:“什麼,原來你早有了意中人,還是我水月師姐小竹峰門下的弟子麼?來,跟師孃說說,我來為你作主。”
宋大仁張口欲言,不料望了一眼田不易,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得低下頭去,蘇茹怔了怔,道:“你怎麼了,大仁?”
田靈兒嘻嘻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