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有齊簫的風采……
字型說不上如何的好看,畢竟也只練了兩三年罷了,比不得自小便苦練書法的沈奕文等人。不過,齊簫字如其人,總透著說不出的瀟灑不羈無拘無束,越看越覺得……隨意。
若雲的臉頰上露出淺淺的笑渦,甜美嬌俏,說不出的可愛。
香菱瞄了一眼,真想回敬兩句:“小姐,表少爺到底寫了什麼,惹得你這麼開心?”好不容易才忍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裡,若雲每天早起晚睡,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抄寫上。在禁足令即將結束的前三日,果然把二十遍的艱鉅任務完成了。
在這期間,葉姨娘派春竹送了四次補品過來,沈老太太命人送了一盒子人參過來。沈霖親自來探望過三次,齊氏也來過了兩次。
沈宜芳的發燒本不嚴重,原本該幾日就好。可沈宜芳愣是在床上多躺了好幾天,然後才“慢慢”的有所好轉。
因著齊氏去的勤快,沈宜芳也不敢隨意的偷溜出來看若雲,只時常派了秋寒過來,偷偷的送些好吃的給若雲。
至於沈府其他的少爺小姐們,或多或少的派過下人送些吃的用的過來,略表關心。
若雲的禁足生活,也不算太過單調無聊。
香菱細細的整理起若雲這一個多月來的勞動成果,忍不住驚歎道:“小姐,你這字寫的越來越好看了。”這可不是她有意奉承,仔細看看這厚厚的一摞紙張,果然是越到後面寫的越漂亮。
若雲莞爾一笑:“這麼苦練了一個多月,要是再沒長進,陳夫子定要生氣了。”
那本《女誡》她早就倒背如流,抄寫的時候毫無激情,自然而然的便練起了字來。這麼專注的苦練,倒是有了不少的進步。
說到陳夫子,若雲便開始想念起書房裡的學習生活來了。
以前覺得天天被悶在書房裡無聊,可被關在院子裡兩個月,過了這麼久足不出戶的生活,若雲又開始覺得,還是去書房熱鬧些。
掰著手指頭數一數,還有三天便能出院子了。總算要熬到頭了
一想到這個,若雲的心情愈發的好了起來。到了下午,親自下廚做了些點心,然後命香菱送到沈宜芳的院子裡去。
等了半晌,卻不見香菱迴轉,若雲有些奇怪,想了想,便招了蘭初過來:“蘭初,香菱去了好半天,也沒見回來,你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蘭初利落的應了聲,便推開了院門,還沒等邁步,便看到了遠處一行人走了過來,頓時臉色一變。急匆匆的迴轉稟報:“小姐,太太來了”
若雲略一皺眉:“母親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這麼慌慌張張的做什麼。”蘭初果然還是嫩了些,遠不及香菱沉穩。
蘭初急急的說道:“不只是太太,還有世子也來了”
趙元灝來了?
若雲臉色一白,身子顫了顫。
他來做什麼?是來指責她的麼?還是來痛罵她一頓?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總之,是她害的蕭婉君沒了孩子。趙元灝一定恨極了她吧……
若雲定定神,深呼吸一口氣,把腦子裡一切煩亂的思緒都拋開,強自按捺心神,緩緩的走到了院子裡。
該來的一切終究躲不掉,不管他的來意是什麼,她都不可以露出一絲異樣。要好好的將這一切應付過去。
香菱在前領路,齊氏和趙元灝一起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正是沈宜芳。
若雲不敢去看趙元灝,先是低頭給各人行禮問安。
齊氏淡淡的說道:“好了,免禮。世子今日有空,特地過來探望你。”
若雲適時的抬起頭來,怯生生的大眼惶恐的看向趙元灝,瑟縮的喊了聲:“表哥……”把一個闖了禍又不知所措的孩子的緊張害怕表露無遺。
趙元灝的眼裡迅速的閃過一絲憐惜之意,淡淡的嘆了口氣:“晴表妹,你不必如此害怕,我今天過來,只想看看你身子好些了沒有。”
孩子就這麼生生的沒了,他的心裡自然不好過。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再懊惱再後悔也是無用。又豈能全數都遷怒於她身上?
若雲稍稍放下心來,趙元灝態度雖然不甚熱情,到底沒有冷言相向,已經算是不錯了。她忙低頭應道:“多謝表哥關心,我休養了兩個月,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頓了頓,遲疑的問道:“不知表嫂現在怎麼樣了?”
趙元灝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婉君她……心情鬱結難解,喝藥總不見成效,還在床上躺著休養,暫時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