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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黑的藥之後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那種撕心裂肺、永世都不敢忘懷的劇痛,那個獨自捱過的黑夜,那個讓自己心甘情願受苦的男人清俊的容顏,剎那都無比清晰。

清晰過後一片空白,她失去了意識。

天地卻見證了一個黑衣男人毫不猶豫的從懸崖上縱身躍下,身形如燕,黑風被風吹的鼓起來,在半空中抱住她,一手用劍劃過峭壁來減少落下的衝擊,一手緊緊摟住她,護著她一直落到崖底。

總算得救了。

數日後無塵迷迷糊糊的醒來,立即敏感的察覺到身體某部分空了。她不敢再往下想,胸口卻彷彿壓著一塊大石,讓她喘不過氣來。在峭壁上撞了幾下,她完全能感覺到孩子被撞擊的脫離身體,所以,並不至於驚慌失措。

正文 第一百零二 無名

還是免不了傷心…她和莫七的孩子。她咬住唇,鹹鹹的液體流盡了嘴裡,她終於坐起身來打量周圍的環境。一個石洞。一個石床。床上墊著厚厚的枯草,她並不覺得難受。身上蓋著一件狐皮披風,衣著——她竟穿著男人的衣裳。

她險些驚叫。惶恐的望向洞外,白色的光射進來。她下床,身體沒有想象的虛弱,扶著石壁一步步走出洞穴。

洞外有一條小溪。河面結了厚厚的冰,反射的冬日的陽光,明晃晃射著人的眼睛。地面的雪已經消融的差不多,露出枯草的灰色,與不太明亮的白色天空連成一體。因為幾近黃昏,天空已有淡淡柔和的橙色,整個世界渾然天成,雖是單調,卻也不得不稱之一卷美畫。她微微笑,這樣柔和的景色任何人都會舒心。沒多久,她的笑卻僵在了嘴角,如冬雪一般消融——

一個黑衣男人,背對著她,面對著小溪,坐在一塊不大的石頭上。他的背影如此孤寂,如同一個被世界遺棄的流浪者,卻又如此孑然傲氣,即使遺世獨立仍是萬物的王者。整個世界,這樣美的畫卷,都不過是他的陪襯。這樣的氣質。這樣奇怪氣質的統一。這個人,絕非等閒。

無塵便靜靜立在他身後,等著他轉過臉來。

然,那人明明察覺到她的到來,偏生就不轉過臉來看她。兩人便僵持著,在橙色的夕陽下,互相映襯了彼此的畫卷。

她忽然一絲心痛,他的背影,像極了某個人。

她不由打個哆嗦,掩嘴低低咳嗽。黑衣男子如雕塑般的身子總算動了動,緩緩起身,回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走到她面前,脫下外套罩在她肩上,更出人意料的,他的雙手親暱無比的扶上她的雙肩,溫柔低低一聲,“回去,外面涼。”

無塵腦子裡想著要掙開他的手,身子卻乖順的聽從了他的指令,任憑緊緊他扶著往洞穴走去。她小心翼翼的用餘光來看他,這才發覺男子的臉上死死掩蓋著一隻玉面具,只能隱約從明朗的輪廓線條,極美的眼眸看出面具下會是怎樣驚世的容顏。她有幾分失望,收回視線嘆了口氣。

男子話很少,扶著她坐到床沿上又自個去生火,不一會整個洞穴裡就暖洋洋的,也明亮了許多。幹樹枝燒起來噼裡啪啦的響,玉面人總算空閒,轉過身子坐到了她的身邊,並肩與她坐在一起,低首,不說話。

為什麼和他坐一起,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的自然呢…如果換做別的陌生男人,她早不是這般溫馴了。可是這個人,他對她做的一切都如此自然,沒有絲毫邪念的感覺,讓她不自覺的放鬆警惕。

“你怎麼不問我?”沉默許久後,玉面轉過頭看她。兩雙眸子對上,她心突然一緊。許久才回過神,儘量從容的笑著,聲音不自覺溫柔下去,“哪還用問…定然是俠士在山下隱居,救了我的性命。我從山上滾下來,這個記憶還是有的。”

玉面人再次沉默很久,“但我沒能保住你的孩子。”

無塵面色一下蒼白,突然又想起,莫不是這個人已經看遍了她…

“救命的時候,我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把姑娘當作一個病人來看。”輕易察覺她的想法,玉面人淡淡解釋,“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若不是在懸崖峭壁上撞了幾下,你的孩子還有救。不過還好,孩子才一個多月,連人形也沒成,不算一條命。以後再懷孕可千萬要小心了。我給你服了最好的藥,你的身子會恢復的很快。”

半晌,她低首,吶吶,“謝謝你。”

“你怎麼那麼信任我?”玉面人忽然又問。

“因為…”她深吸一口氣,眼裡流露出些許暖意,“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玉面人盯著她,彷彿想從她的眼裡一探這句話的真假。神色莫測。她忽然很想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