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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蜷緊身子縮在牆角,淚水不停的落下,她似乎總習慣用這個姿勢來保護自己。可是現在,已經不是昏睡或者死寂兩三日就能解決問題的了。

“收起你的軟弱罷,無塵。”

父皇幾日前如是說過。現在想起,當真是…發生任何事只會躲閃和哭泣啊。這麼多年,已經消磨了自己的稜角和戾氣麼?年少時老想闖蕩江湖,如今,豪氣都哪去了?

不。不能再這樣。

收起你的軟弱罷,無塵。

風從窗外呼嘯的灌入房內,夾雜著細碎的梅花瓣,吹的白色的紗帳不停的起舞,桌面上一隻小茶杯也未微震動,發出清脆而微小的響聲。房內空無一人,茶杯下的小紙條保持著蠢蠢欲動的狀態,不停的抖動著,嘩啦一聲,翩飛到了空氣裡。

白色的紙條在空中旋了幾個圈,幾欲飄向窗外,風突然停住,它便無力的往地下垂落,落入了一隻白皙的手心裡。

接著,一聲深重而悲涼的嘆息,一雙空洞哀傷的眸子遠遠落到窗外的梅花樹上,滿樹的白梅呈現一片末世的荒涼,他的瞳孔便在這一遍蒼白中被淹沒。

“你果然還是…按耐不住了啊。”

馬蹄有節奏的嗒嗒響起,荒涼遼闊的黃土地上激起一片塵土飛揚,殘陽如血,印的黃土地更是蒼茫悲涼。馬背上的人不由捂住了嘴,在落日塵埃中,可見一個綽約的倩影。

她的右手握著一柄短劍,黑色的刀鞘彷彿泛著無盡的寒光,殺氣咄咄。黑色長風衣在風中躍動起舞,寬闊的帽沿遮住大半張臉,隱約透出一張秀美清麗的年輕容顏。雖不至於傾國傾城,但乾淨的宛如初雪,亦足以蠱惑人心。這張臉,與她的裝扮及其不符…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影子殺手的慣用服裝。

相當嬌小秀氣的模樣,偏偏眸子裡的堅定和殺氣又讓人不寒而慄。但從她幾日幾夜不停趕路來看,她定然是要去完成某件極其重要的事。疲憊她已經感覺不到了…只有麻木,身體上的痛覺或者心中的擔憂,都在長途跋涉中愈發濃重又愈發麻木。

幾日來都沒有見過人,所以前方出現的塵埃騰起讓她勒住馬,微微扯開帽子露出明亮的眸子。塵埃騰起得不算高,人數不是很多,她有把握解決。但她需要判斷,到底來人是敵方還是我方。

近了…近了。

小小的一隊人馬顯然也察覺了她的存在,迅速的向她開進過來。在相隔十米的地方隊伍停下,整齊的排成一列。雙方僵持——無塵無法判斷他們的身份,因為他們的服裝似乎從未見過。對人的人也冷冷打量她,想必也想探出究竟。

無塵皺了皺眉,她感覺到他們的不懷好意。如今還是在大汶的領土內,十有八九是大汶的將士。為何會單獨出現在這地方?莫非——是逃兵?

她剛要開口,只見寒光突閃,一干人馬齊齊揮刀向她砍來!

剎那就組成一個完整的陣勢密不透風的將她圍攏,不顧一切的斬殺!

騰身躍起的一瞬間她看見一個人影冷冷立在圈外,想必就是首領。先解決這些小兵在解決你…她暗想。迅速轉手,無塵劍劃出一道雪白的弧線,柔軟的劍身舞如靈蛇,陡然照亮天地間!御景陌的無情劍是鋒芒畢露的殺氣,無塵劍卻是包羅永珍、化解一切招式的柔軟。

此劍一出,誰與爭鋒。

女子臉上更多的是戲虐的神情,實力差距太大,對她來講,這簡直就是一場遊戲。她與御景陌同得師父真傳,劍法其實不比御景陌低,只是一直不曾顯露罷了。很多東西,她都一直在隱藏。

幾乎只是轉眼,幾十人統統趴到了地上不停的痛呼。

那個遠遠立著的首領皺了皺眉,眼裡既是不屑又是憤怒。片刻後,才把視線從下屬身上移向無塵,機警而冷漠的望著她。男子很年輕,若不是戾氣太重,眉目緊縮,面貌可謂十分英俊。只是一雙淺碧色眼睛…也太冷了些,竟頗似御景陌。

無塵緊了緊手中的劍,不再踟躕,揚劍飛身向他刺去。

她對自己的劍法有信心,同樣也對自己的速度有信心。

所以她很期待男子刀削似的面容上,臉色陡然煞白的樣子。

然男子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中的劍,在她靠近的一瞬間橫著迎上。相當簡單也無用的招式,偏生逼的無塵瞬間失措,中途易轍,全力扭轉劍鋒、停住——

自己被強大的反力震的吐出口墨黑的血來。趕緊以劍相支,長途勞累…加上剛才巨大的反力,眼前陡然有幾分發黑,人影也愈發模糊起來。她瞳孔的渙散自然是男子進攻的最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