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瞧她,看見她看著遠處山嵐發呆,便拉了拉她的胳膊,朗聲喊:“娘子,我問你呢。”
陳秋娘聽他喊“娘子”,恍恍惚惚像是還在一起到處行走的歲月,便是應了一聲,問:“方才欣賞美景,你問我啥?”
張賜像個孩子嘟囔了嘴,將方才說的事又說了一遍,這才一本正經地說:“我是讓你猜,我如何回答師父。”
他如何回答?陳秋娘略略想了那時的他,經過了養蠱一樣的殺戮,最終成為族長的他,雖然年幼,但內心已十分明白自己的未來必定是身不由己,甚至很多事都不會隨自己的意願而行。
“此生唯一自由,怕只餘吃而已。”陳秋娘分析片刻,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張賜一聽,忽然就不動了,只怔怔地看著陳秋娘。
“怎了?”陳秋娘看他神色有異,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問。
“知我者,唯娘子一人耳。”良久,他緩緩吐出這一句。
“我當是有什麼大事呢。你這模樣怪嚇人的。”她說,神色已不如初見那般冷漠。
張賜笑了笑,依舊是看著她,卻淚溼了眼。他握著她的雙手,又鄭重其事地說:“此生,能遇見你,張賜死而無憾。”
不知怎麼的,陳秋娘聽這一句,眼淚倏然滾落。他抬頭來擦她的眼淚,說:“莫要哭了,再不趕路,我們就要露宿山野了。你莫看那山峰近,山裡的事,你也清楚,其實隔得遠。我們要於落日之前趕到家裡。”
“家裡?”陳秋娘輕聲重複,怔怔地看著他,很意外他用的是“家裡”兩個字。
“是。我想與你隱居於此,白頭到老。”他說。
陳秋娘垂了眸,只問:“還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