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是讓她有個服軟的態度。陳秋娘從小就是人精,大人什麼舉動什麼意思,她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對於大人們的意圖可是一清二楚,這老頭的一個舉動自然就是逃不過她的心思了。
老頭見陳秋娘服軟了,可憐兮兮的樣子,便說:“那乖乖在一旁吧,既然不聽老人言,以後吃虧了,可別說我沒幫你。”
“我知道道長為我好,但這種事,豈能是強求得來的。不過,我答應道長,會努力努力的。”陳秋娘這會兒語氣乖巧得不得了,爾後還小聲地說,“希望二公子不要在沒看到蘇櫻的好之前就不耐煩地趕走我了。”
張賜一張臉含了微笑,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老頭卻是不耐煩了,就催促說:“佑祺,蘇丫頭也不錯,你留她在身邊,相處看看啊。”
“師父,這種事,看人家蘇姑娘自己的意願。”張賜瞧了瞧陳秋娘,黝黑的眼眸裡全是意味不明的笑。
“蘇丫頭願意的吧?”老頭卻是著急了,立刻詢問陳秋娘。
“道長啊,你彆著急啊。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徒弟能在八歲就為你們謀劃,讓你們全身而退。難道他現在還不如當年了麼?”陳秋娘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瞧著老頭。
老頭若有所思,隨即還是搖搖頭說:“不可能啊。”
陳秋娘也不再說話,老頭沉思片刻,還是搖頭,說:“此一時,彼一時呢。情愛是魔障,一旦陷入,這智慧都要降低了。”
“說得好像自己很有經驗似的。”陳秋娘嘟囔一句,誰知道老頭正色道:“丫頭,我也年輕過。我如今遁入空門,亦是劫緣看破。”
老頭說完,神色似有迷茫。陳秋娘暗想這老頭怕是想起了傷心事,於是立刻就朗聲說:“好了,好了,道長你快說了,這會兒要趕路呢。在這荒郊野外,危機四伏,二公子的危險多得多。”
老頭點了點頭,便徑直對張賜說:“你收回權勢,擺脫掣肘,我們幾個老傢伙都為你驕傲,為你高興。只不過。我們不明白一向沉穩的你為何也如同家族裡那些年輕人那樣。有了別的想法呢。”
原來這老頭此行的目的是這個。張賜一向都是反對造反的。如今他卻在積極地排除異己,在控制趙氏集團,甚至周邊的小國家亦在九大家族的控制之內了。可以說,只等一個合情合理的時機,他就可以將各處掃平,直接換了日月。
造反,換了日月,這一直是九大家族禁止做的。這裡面不僅僅有家族經營的學問。更有張燁的那個祖訓預言。所以,即便是被家族內定為犧牲者,早該在張賜登臨九大家族的族長這個位置時就該死去的老傢伙們,也不得不出山來管一管這閒事。
“師父,我不想過得那麼憋屈。”張賜回答得很官方。他這個答案是九大家族新一代的年輕人們普遍的想法。
老頭卻是眉頭一蹙,沉聲喝道:“你如今對我也是這樣打官腔了,沒個實話了?”
“師父,徒兒句句實話。”張賜語氣平靜。
“實話?從你認識那個女娃以來,你處事風格就為之一變。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而且現在她已經不在了。”老頭恨聲責備。
張賜長身跪地。平靜地說:“師父,對於佑祺來說。她是我生命的意義。遇見了她,我才覺得活著有意義;遇見了她,我才想要更加珍惜我的生命;遇見了她,我想著守護她。”
“所以,你想要君臨天下?”老頭嚴厲地質問。
“是。她讓我有了君臨天下的心。”張賜的語氣依舊那樣平靜,眸光收斂得很好。陳秋娘只覺得那些字一個一個地敲打在她的心上,讓她覺得能得如此相待,便是死了,這一生也算圓滿了。
“荒唐。你以為君臨天下就能守得了她麼?那個位置是天下間最孤寂的位置,你在那個位置上,更加孤獨,更加不自由,到時候更加守護不了她。再者,一旦登臨了那個位置,九大家族就要暴露在人前,從未在日光下露過面的老鼠是瞎的,你知道不?瞎眼的老鼠一旦到了日光下,寸步難行。家族內部會直接崩盤,或者九大家族就要從此時此處終結。”老頭說到這裡,咬著牙恨恨的模樣。
“師父所言甚是,所以,張賜自有主張。”張賜還是回答得滴水不漏,不讓對方看到他的任何一點的心思。
老頭嘆息著搖頭,伸手撫了撫張賜的肩頭,說:“佑祺,你還年少,九大家族是何其龐大的家族。你這樣貿然的舉動,可能會害死很多族人;而且,那個女娃都不在了,你如今還做這些做什麼?難道你還真的相信她會回來這種話麼?”
張賜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