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撲倒在地,仰天長嘯地自暴自棄了起來。
但秦沐是誰?
老爹跨國公司董事長,老孃首都市長,徹頭徹尾的二世祖太子爺,自小主見非常。十六歲集結一幫子太子黨翹家輟學下海打拼,二十歲帶著金山銀山回來繼承老爹的位置,還沒坐上集團一幫子元老都紛紛俯首陳臣。
要他像命運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消極只是一時的,未來還是要自己打拼的。於是他整理整理儀表,瀟灑地彈彈面前的劉海,伸出手對著天空用力地豎直中指,最後甩甩飄逸的頭髮,朝前面走去。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被飢餓所驅使秦沐加快了腳步,走出了小樹林。
廣闊的視野被拉開,身心頓時舒暢了許多。
小樹林的外面就是一片田地,綠油油地種滿了不知名的植物糧食,看起來像麥子,也像水稻,現在有幾道淡淡的人影在田裡耕作著。田地的後面似乎是個村子,低低矮矮的房子,用堅固的柵欄圍了起來,徐徐的炊煙升起,讓秦沐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有人,就好辦了。
他興致勃勃地打起精神走進田埂,向那個村子前進。他拍了拍臉頰,讓臉上的笑容自然可親一些,配上他那副清俊秀氣的面孔看起來非常的無害。
剛走上田埂,一個埋頭於耕作的男人便發現了他,抬起頭來看他的時候,秦沐正好盪漾著最迷人瀟灑的笑容,朝男人微微一笑,他滿意地看著對方露出迷離的神色,現在只要等男人回過神就可以搭話。
一、二、三!
男人果然如預期地恢復神智,但是,與秦沐預期的相反,對方看著他的臉後,黝黑的臉孔突然間佈滿驚恐的神色,瞪大著眼睛臉孔開始扭曲,身體都抑制不住顫抖起來,微微蠕動著唇,最終化為一聲尖叫:
“惡魔!是惡魔!快逃!大家快逃啊!快逃啊!”
尖銳的聲音很難想象是從一個結實高大的男人口中發出來的,而更可悲的是秦沐居然能聽懂。
秦沐的笑容瞬間便僵硬在臉上,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但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力量,那個尖叫的男人,扔下鋤頭拔腿就跑,那速度怕是連世界田徑競標賽的冠軍都拍馬不及。
於是,聽到那男人的尖叫警示後,所有在田裡耕作的男人都作出了相同的動作,帶著驚恐的神色飛一樣地從田裡跑出去,向村子裡奔,一邊跑,一邊尖叫,彷彿後面有洪水猛獸在狂追一樣。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這廣闊的田間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於是秦沐僵硬的臉在孤單單的風中漸漸風化然後一片片剝落下來。一股怒氣從心底竄上來,漂亮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從縫中精光和殺氣共同洩露出來。
該死的,一群無知白目的農民!敢叫他惡魔,他少爺那張臉是惡魔麼?那是天使!最純真的天使!該死的,知不知道天底下有都多少俊男美女為這張臉瘋狂著迷的?想看本少爺的笑容知道有多難麼?要不是,要不是本少爺虎落平陽被犬欺,沒錢沒車沒地,否則早就把你們這群愚民扔海里喂鯊魚了!
秦沐死死得捏著拳頭,在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他這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啊!哪一個偉人不是經過多方面的誤解和磨練的啊,他將來是要建立光明神教,做教皇的存在吶。為了晚飯,為了住宿,為了這該死的任務……他……他就忍了!
將怒氣硬生生地壓下心底,他抬起堅硬的腳步走向村子。他是光明的使者,不是惡魔,他是要感化這群白目的。
那村子的柵欄門就只是虛掩著,一推就開。秦沐走進村子,卻發現家家戶戶都把門關得死死的,連雞鴨豬等家禽都被關進棚子裡,小路上更是一個影子都沒有,悽悽涼涼的。只有在他走動的時候,身後幾戶人家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啟木窗偷偷朝外看他,那目光也是充滿著畏懼。
究竟是怎麼了?他有那麼可怕麼?他還什麼都沒做,好不好!
秦沐的心裡不爽了,既然所有人都怕他,那最好。於是,他乾脆撕掉偽裝,清了清嗓子,環顧了四周,扯開喉嚨喊道:
“有人嘛!”
沉默,死一樣的寂靜!經過秦沐的一嗓子,連偷偷看他的人家都急忙把窗戶掩上,生怕被他看見遭殃一樣。
秦沐再也裝不下去,他面無表情地擰起秀眉,不耐煩地抱胸等待著。
經過幾分鐘的時間,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終於拄著柺杖在一個相對年輕的男人攙扶下從一間屋子裡走了出來。滿臉的褶皺卻帶著驚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