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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像氣泡一樣的回憶。

她升上一年級了。

在校園的門口同媽媽告別，背上的書包是藕紫色的。新班級的老師看起來就像鄰居家的大姐姐，頭髮不是很長，可是看上去好溫暖喔。

體育館內集合站隊，她好久沒有見過那麼大的地方。頭頂只有一圈頭髮的校長在前面講話，她站在佇列有些靠後的位置，與隔壁班的隊伍間只隔了一條窄窄的過道。

撲通的聲音。

往通道對面看過去，戴眼鏡梳著兩股麻花辮的女孩摔倒在地上，身邊有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生，一隻手臂懸在空中，像是發條轉到盡頭動彈不得的玩偶。

他好像本來站在自己身後耶，怎麼跑到鄰班那裡去了呢？

一定是他把她推倒的。

「你怎麼可以欺負女孩子！」

她離開了班級的隊伍，扶起趴在地上的女生，走到男生面前大聲斥責。

「我才沒有！」

「你說謊！我剛剛明明就看到你朝她伸出來一隻手，難道會是其他人讓她摔倒的嗎？」

「白痴！你是瞎了嗎？我是看到她馬上要摔倒想要拉住她的！」

那個人的性格真討厭，她好像沒有辦法和他好好講話。於是不知不覺和他扭打起來，沒有辦法說上來究竟哪個人先動了手，或許就是自己吧。

聲音大概吵到其他地方都聽見了，周圍似乎有老師趕過來，還有很多同學圍在一旁。

混亂的時候，一個男生也摔倒了，好像還受了傷。她聽到別人驚呼的聲音，也從眼角瞥到他腿上紅墨水一樣的顏色，但沒有意識到那就是血。甚至連究竟是她還是對方將男生推倒，也完完全全記不得了。

因為摔倒之前，他的兩隻手分別握住了她和一起打架的男生。

長大一些後她才知道，那種做法的名字叫作“勸架”。

事情最後鬧得很大，媽媽被叫來了學校，和男生的母親一起在辦公室同老師談話，她和男生綁著繃帶站在門外，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將頭扭向別的地方。

然後她們出來了，身後跟著摔倒的女孩與受傷的男孩。

老師負責說明真相，女孩子竟然是左腳絆倒右腳自己跌倒。

她忽然覺得好羞愧，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