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全力向他說明過幾百遍。
“因為你的解釋一直都在我所能接納的範圍之外。”
“我不是已經退一步了嗎?我用你能接納的方式告訴過你,就當我是另一個來自不同國度的神阪玲奈吧,你還想要我怎樣?!”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你到底要我怎樣?”
她啞然看著氣定神閒的海棠,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氣。
“你要我陪你和父親一起去醫院,我做到了。你說要跟我一起赴午餐之約,我答應了。你要怎麼在大庭廣眾作怪吵鬧,我全依你了。而你最後回報我的竟是當場截斷我的電話,中止我的正事,硬要我出來陪你野餐?”
“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不是閒閒坐在家裡沒事幹的大少爺,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保全人員。我可以盡我
所能地幫你度過這段適應期,但我從沒說過你就可以因此干擾我的公務、打斷我和家人的聯絡、為難我的秘書、破壞我的行程。”
“我不是故意……”
“對,你什麼事都不是故意的。之前你來臺北第一次看見羅秘書,以為我和她有什麼曖昧關係就‘不是故意的’重重甩她一巴掌。你不高興你每次安排的約會我都正好有家教課要上,就‘不是故意的’告訴我的學生,她是個沒人要的拖油瓶,她準備離異的父母沒一個想要她的監護權!”
“我……”
“你不是故意的那樣狠狠刺傷一個小女孩的心、害她離家出走,也不是故意的讓我死命追她到日本、到外蒙,最後讓她因片場爆炸而意外死在異鄉,連屍首也找不到。你還想不是故意的做些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吧!”
她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也沒有餘力反擊。
她不曉得這個神阪玲奈是什麼樣的人,只覺得除了神阪家的人之外,似乎沒人對她有好感。
看他橫掌蓋在惱怒的雙眼上,她緊張得全身都僵硬起來。
“對不起。”
這句緊繃的低語令他微微抬起視線。
“剛才在餐廳的事……我沒想到那麼多,只是覺得你有好多事要忙,根本沒在好好吃東西,才硬拖你出來。如果我們……現在趕回餐廳,還來得及嗎?”
他深瞅鈴兒焦慮的神色,轉眼至草地上包在絲巾中的食物。
“這包袱我會洗乾淨後還給羅秘書。”她趕緊保證。“我很會洗衣服,絕對會還她完好無缺的整塊布!”
面對已經報銷的高階絲巾和她誠懇的眼眸,他很難說服自己她這是在作戲。神阪玲奈不是個會道歉的人,千錯萬錯都是別人錯。她也不會注意別人的感受,只管自己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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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回餐廳?”
看她縮著肩頭跪坐他身旁,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像極了打破花瓶急於賣乖補償的小孩。
“不用了,反正已經來不及。”他拉開領帶脫下外套,一頭倒往背後的草地。
“那……你不餓嗎?”
想到她剛才包袱一收,走人上路的德行,他終於忍不住咧嘴一笑。
“還真像遊牧民族的調調。”
“什麼?”
他閉起雙眼,發覺自己有二十幾年沒回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