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手持盒子炮的彪形大漢。鄉間土路揚起厚厚的塵土歡迎貴賓,倒黴了兩個大漢,使他們像兩匹在土裡打過滾的灰驢。在我家大門外,轎車剎住。保鏢拉開車門,先鑽出一頭珠翠,後鑽出一根脖子,然後鑽出肥胖的身體。這個女人,無論是體形還是神情,都像一隻洗得乾乾淨淨的母鵝。
嚴格地說,鵝也是一種鳥。儘管她身世不凡,但拜見鳥仙時必須十分謙恭。鳥仙末卜先知,明察秋毫,在她面前,來不得半點虛偽和驕傲。她跪在窗前,閉著眼睛,低聲禱告著。她面色如玫瑰花,不會是問病;她滿身珠光寶氣,絕不為求財。她這樣的人,會向鳥仙祈求什麼呢?一會兒,從窗戶洞裡飄出一張白紙,那女人展開紙條一看,臉紅成了公雞冠子。她扔下幾塊大洋,轉身便走了。鳥仙在紙條上寫了什麼呢?只有鳥仙和那個女人知道。
車水馬龍的日子很快過去了,那一麻袋魚乾已經吃盡。嚴寒的冬天開始。母親的|乳汁裡全是草根和樹皮的味道。臘月初七日,聽說基督教在本縣最大的派別“神召會”將於臘月初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