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和女人睡覺的關係上。”
司馬庫大笑起來。但我看到,他大笑時胳膊卻一動不動。
牽綁腿帶子計程車兵跑回來。對岸,划船計程車兵和押俘隊的人一起拖著那木筏往河的上游走。走到很遠的地方,他們又開始往這邊劃。他們返回來的速度很快,士兵們划槳的動作愈來愈協調,岸上這兩個牽綁腿計程車兵配合得也十分得力。筏子箭一般越過中流,並快速地向岸邊靠攏。
魯立人道:“司馬兄,抓緊時間吃啊。”
司馬庫打著飽嗝說:“吃飽了。老岳母,謝謝你!他大姨,小姨玉女,謝謝你們!兒子,捧了半天醬碗,謝謝你!鳳,凰,好好聽姥姥和大姨的話,有什麼難處,去找你們五姨,她現在正走紅運,而你們的老爹正走背字。小舅子,好好長吧,你二姐生前最喜歡你,她常跟我說,金童會有大出息,你可不要辜負她的期望啊!”
他的話說得我的鼻子酸溜溜的。
木筏靠了岸,筏中央坐著一個渾身透著精幹勁兒的押俘隊小頭目。他輕捷地從木筏上跳下來,舉手向魯立人敬禮,魯立人客氣地還禮,然後倆人熱烈握手,看起來他們是好朋友。那人說:“老魯,這一仗打得漂亮,於司令非常高興,宋政委也知道了。”他開啟腰上的牛皮挎包,遞給魯立人一封信。魯立人接了信,把一支銀色小手槍順手扔進他的挎包,說:“戰利品,帶回去送給小蘭玩吧。”“我代表她謝謝你。”那人說。魯立人對著那人伸出手,說:“拿來!”那人一愣,說:“要什麼?”魯立人說:“押走了我的俘虜,總要給個回執吧?”那人從挎包裡摸出紙筆,匆匆寫了一張紙條,遞給魯立人道:“你老兄,真夠精的!”魯立人笑道:“孫猴子再精也鬥不過如來佛!”那人道:“那我就是孫猴子啦?”魯立人說:“我是。”兩人擊了一下掌,然後哈哈大笑。那人低聲說:“老魯,聽說你繳獲了一部電影放映機?軍區可是知道了。”魯立人道:“你們耳朵真長。請轉告軍區首長,待洪水退後,我們派專人送去。”
司馬庫低聲嘟噥著:“媽的,老虎打食餵狗熊!”
押俘隊小頭目不悅地問:“你說什麼?”
司馬庫說:“沒說什麼。”
那人道:“如果我沒猜錯,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司馬庫!”
司馬庫道:“正是。”
那人道:“司馬司令,這一路上我們一定小心侍候,希望您能與我們配合,我們不希望抬著您的屍首回去。”
司馬庫笑道:“不敢,你們押俘隊都是些百步穿楊的好手,我不願給你們當活靶子。”
那人道:“果然是條爽快漢子!好吧,魯團長,就這樣,司馬司令,請上木筏。”
司馬庫小心翼翼地走上木筏,又小心冀翼地在木筏中央坐定。
押俘隊小頭目與魯立人握了一下手,轉身跳上木筏。他坐在筏子後頭,面對著司馬庫,手捂著腰間的槍。司馬庫道:“您甭那麼小心,我雙臂被綁,跳下河也得淹死。您靠我坐近些,筏子晃時也好拉我一把。”
那人不理司馬庫,低聲命令筷上的戰士:“劃吧,快點。”
我們一家,聚攏在一起,心裡藏著—個秘密,焦急地等待著結局。
木筏離岸,順利地向前漂流。兩個扯著綁腿帶子的戰士,飛快地沿河堤奔跑,一邊跑,一邊松著纏在胳膊上的帶子。
木筏漂到中流,水勢如箭,邊緣上激起簇簇浪花。尊龍大爺啞著嗓子喊號,士兵們弓著腰划水,海鷗跟著他們低飛。在最激流處,木筏突然大幅度地晃動起來,尊龍大爺一個後仰巴叉跌入河水。押俘隊的小頭目戰戰兢兢地站起來,剛要掏槍,突然間繃開繩子、解放了雙臂的司馬庫像猛虎一樣躥起來,撲到那人身上,兩人一起跌入了水勢湍急,波浪滔滔的中流。啞巴與劃筏的戰士們一陣忙亂,然後便接二連三地掉到河水中。岸上的牽繩士兵也鬆了手,木筏像一條黑色的大魚,隨著起伏的波濤,勢不可擋地往下游衝去。
這一連串的變化幾乎是同時發生的,等到魯立人和岸上計程車兵們反應過來時,木筏上已經空無一人。
“擊斃他!”魯立人斬釘截鐵地下了命令。
渾濁的中流裡,偶爾露出一個頭,但土兵們拿不準那是不是司馬庫的頭,躊躇著不敢開槍。河裡共落下九個人,每個露出的頭顱,只有九分之一是司馬庫之頭,何況河心流水如脫韁烈馬,即便見頭露出即開槍,命中率也很低。
司馬庫跑定了。他是蛟龍河邊長大的人。熟諳水性,能潛入水中五分鐘不露頭。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