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的是什麼籤,藤也哈哈笑道:“那就請公主猜猜看……。”
也就在可卿將竹筒藏於身後的瞬間,慧心法師已經悄無聲息的將竹筒中的那張字條取走了。
“我猜……。我猜藤也君一定是為了紅顏知己而求籤……。”可卿抿了抿嘴,笑嫣隨之而起,臉龐飛起兩朵紅暈。
“嗯……。是的。我想求求看我的桃花運,今年是馬年,我聽一位相命的人說,在馬年,我會遇到我的紅粉佳人的,我期待著……。”藤也說著,低下了頭。
可卿笑而不語的將竹筒遞給了藤也,此時,興化庵的大銅鐘,“噹噹噹”的敲了九下,驚起一群熟睡的寒鴉,撲稜著翅膀,“嘎嘎”的從興化庵的屋簷下飛走。
藤也雙腳恭敬的站直在彌勒佛前,雙手合十,默想了片刻,手中的竹筒開始搖晃,猛地撲撒一下,有一支籤,脫穎而出,跌落在了蒲團上,藤也急忙撿起來,只見上面寫道:緣在異鄉,近在咫尺,遠在天邊,平鋪青雲,君當珍惜。
看著藤也逐漸展開的笑顏,可卿也看了那支籤,不絕抿嘴而笑道:“藤也君,果然又是一支吉籤啊……唉?藤也君,您也相信中國的求籤術嗎?”可卿好奇的問道。
“其實……。我母親是中國人,我雖出生在日本,從小卻受著母親的影響,母親從小就教會我中文,以及中國的許多傳統禮儀,其實……。日本與中國的文化,有著同宗同源的緣分,中國與日本,一衣帶水,本來就應該算是尊親睦鄰的關係,為何要戰爭呢,唉……。”
“是啊,人人都希望和平,希望沒有硝煙啊。”可卿感慨道。
此時,一直在旁的慧心法師道:“二位施主,都有著仁愛之心,我佛慈悲,願天下無災無難,願你們二位早日修的正果,阿彌陀佛。”
“法師,今日與您有緣,夜已深,不再打擾法師的修禪,我們告辭了。”可卿雙手合十道。
慧心法師點了點頭,道:“看得出女施主是佛緣之人,修行便是修心,貴為滿洲國公主,公主不辭辛勞,以江山社稷為重,公主必將成大事,請接受貧僧的祝福。初一十五若公主身無國事,便來這興化庵一聚,貧僧自會等待公主的到來。”
“好的,法師,我記住了,告辭了,您自保重。”
“嗯。”慧心法師意味深長的看著可卿的眼睛,四目相遇,可卿從慧心法師的眼神裡,領會到了什麼,初一十五便是接頭之日,可卿堅定的點了點頭後,與藤也跨出了興化庵的門。
出了興化庵,上了等候在那的豐田車,兩人各懷著心事。
車子一路向著滿洲國的帝宮駛去,可卿遇見了這位潛伏在興化庵的**臥底,有一點,可卿還是雲裡霧裡,這位慧心法師,是否就是那位曾經為自己父親治病的老中醫“虞婆婆”呢?難道“虞婆婆”竟然是**地下人員,虞婆婆會不會就是那位“銀髮老太太”呢?
許多的疑問,瞬間浮上了心頭。隱約中,可卿感到了有一隻大手,抓緊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手緊緊的拽在掌心中,可卿本能的縮了回去,藤也的大手,又摸索著伸了過來,一把將可卿的芊芊玉手,實實的拽在他的手中,可卿心裡小鹿亂撞,她不知所以,這位少帥的直白,讓可卿有點意外,有點迷茫,此刻,她想到最多的還是遠在上海的昌鴻哥哥,還有那位一同共事泰豐的佟天河,曾經在可卿的生活裡,這兩位異性,佔據了可卿的大部分的時間,與昌鴻的那種曖昧情愫,雖然,可卿明知道與昌鴻不可能共結連理,可是,即便是朦朧曖昧,也很美。
佟天河的木訥誠懇,並未贏得可卿的芳心,佟天河只適合做她的同事,雖然父母都很喜歡他。可是,眼前的這位藤也的作風,卻讓可卿未曾領略過,疾風暴雨般的表白,讓一貫矜持的她,有點無所適從。
可卿再次本能的從藤也的掌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與此同時,她有感覺到,這位藤也,將會是她在滿洲國,這個陌生國度裡最為感到安全感的人,憑著女人的直覺,她遲疑了片刻後,將自己的手,主動的牽了藤也的手。可是,理智告訴可卿,面對這樣一位滿洲國的風度翩翩的少帥,自己需十分的清醒,他在自己的視野裡出現,只不過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身負著重任,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四萬萬同胞,不受帝國主義的侵略,感情也只能是順利完成任務的潤滑劑,美色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女人最大的武器。
藤也將可卿的頭,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藤也拿出了那塊黃色手帕,為可卿擦了擦額頭,溫柔道:你的額頭上,粘了一小片樹葉,我為你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