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預感……她們並沒有放棄對我們的圍剿,六年前的雞嶺山失利後,這批金蓮繡花鞋黨,一直在尋找著這個機會,我擔心……我最終,還是逃不過她們佈下的方陣……唉,我的雙手,沾滿了中國人的鮮血,我想……。我這輩子難逃罪責啊……。”土肥原說到此,本能的攤開雙手,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
“不,土肥司令,戰爭是殘酷的,您沒有罪責,德國的希特勒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我們的鬥爭只可能有兩種結果,要麼敵人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要麼我們踏著敵人的屍體過去。政治的最終目的是戰爭,土肥司令,讓我們攜起手來,打好這場聖戰的最後時刻,請堅信,聖戰必贏。”
此時的坂田的一席話,讓每一位都熱淚盈眶,四雙手交疊在一起,傳遞著彼此之間的力量與鼓舞。
四人嘴裡不停的說著:為了我們的天皇陛下,為了我們和平的聖戰,為了大東亞共榮圈的繁榮,為了日滿親善,我們願意付出生命,完成使命……。。
天空中,陰霾籠罩,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十四回 風聲鶴唳(五)
年關將至,街上的鑼鼓聲從十二月中旬即開始響起,至元宵節那天才會結束。1941年的年關,註定就是一個風聲鶴唳之年,鑼鼓的喜氣聲,原本想沖淡孤島上空,因持久的戰爭而籠罩的陰霾,哪曉得卻成了路人嗤之以鼻的目標,殊不知,這樣的時局,如是的動盪歲月,民眾何以為歡?生計的奔忙,麻木不仁的表情,與那位站在街邊,起勁的敲響鑼鼓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位苦中作樂的敲鼓人,舞動著雙臂,咚咚的響徹天空,或許只是想告慰路過的路人,這擊鼓乃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習俗,農曆春節將至,即便是最艱難的時刻,都要擊起鼓來,以振國威。
抑或是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馬年,時來運轉,盛世和平,馬到成功?
年,終將要過的。
街邊上不知何時,小販多了起來,這些小販大都是肩挑小販,穿著粗布衣褲,肩上揹著一個袋子,袋子兩邊分垂在肩胛的前後,裡面盡是一些諸如,糖果,頭飾,鞋襪,小百貨之類的小本生意,手中往往會搖著貨郎鼓,吸引著過往的孩童,吆喝聲此起彼伏,只因按照租界的章程,平日裡是不許站在路偶處買賣的,如果違章,輕者罰款了事,重者,牢獄之災在所難免。
肩挑小販為了生計,無奈鋌而走險,賣貨郎的袋子,便是他們的全部身家,肩在肩上,便有了安全感,即便警察前來驅逐,也可以帶著貨物,拔腿就跑。
乞丐倒是這年頭,最牛的職業,他們堂而皇之的成幫結隊的向路人索要利是錢,還會穿堂走巷的,為首的手拿一盞長柄燈籠,挨家挨戶的乞討,遇到好心的會給個小角票的,如若不給,乞丐自有一套,用筷子敲響手中的破碗,只敲的你心煩意亂為止,最後無奈為了打發他們走,為了新年裡大吉大利,而無奈給了利是錢。當然,有錢的太太先生們,照樣談笑風生,身著旗袍,西裝革履的坐在黃包車裡,招搖過市,為了防止乞丐的髒手,故意汙濁了太太那絲絨的旗袍,有些太太們,會扔下一些小銀角票後,絕塵而去。乞丐幫見之,一哄而上,分搶著地上還在滾動著的小銀角票。
由於將汪的大打金融戰,相互濫殺無辜,前方的持久抗日戰,使得上海社會秩序大亂,銀行錢莊不敢開門,職員不敢上班,窮人們瘋搶糧米油鹽,富人們卻爭相轉移財產,政治暗殺與經濟犯罪,到處充斥著社會的角落,較之1937年,物價上漲了十倍之多,1941年的上海,整個秋冬之際,都籠罩在絕望絕倫的氛圍之中。
孤島上海,走進了它最為艱難的時刻。
泰豐錢莊,也走過了風雨飄搖的一年。梅開泰今日裡也來到了泰豐錢莊,只因他有一個習慣,每到新年來臨之際,梅開泰必要為自己一手創辦起來的泰豐,親手揮毫一副對聯,貼在泰豐門口的兩旁石柱子上,預示著來年的生意興隆,大吉大利。
梅開泰自上了年紀,腿腳不便之後,就將泰豐完全的交給了可卿,自己也就鮮少再光顧泰豐。今日,梅開泰駐足泰豐那金子招牌底下,感慨萬分,自己一手創辦的泰豐,如今已經從當初的生澀走向了成熟,梅開泰走進辦公室,小夥計春發立馬為梅開泰準備好了紙筆墨,併為梅開泰磨了墨,梅開泰蘸足了墨汁,將狼毫筆尖在硯臺上舔了舔,凝思片刻,左手扶著右手的腕部,揮毫起來:天增歲月人增壽辰,春滿乾坤福滿樓,橫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