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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偏愛可卿,小時候這樣的,現在還是這樣,受不了。。。。。”梅昌鴻故意做出委屈的樣子,這讓剛才不悅的氣氛,一掃而光。

梅夫人見剛才的火藥味兒暫時消失了,連忙說:“這一家子,和和樂樂該多好啊,昌鴻也回來了,全家也團圓了……”說到這兒,梅夫人竟然又從衣襟處摸出了手帕,摸起了眼淚。

“哥,你要知道,媽為了你,眼淚都流乾了,你這麼多年在外,媽幾乎沒有一天不念叨你的,總盼著你能早日歸來,爸爸雖然表面上堅強,但是我看得出來,爸爸其實真的很想你回家,尤其這幾年,泰豐更需要一位梅家的頂樑柱來支撐,爸媽…。。年歲也大了………”

梅可卿說到此,眼圈也紅了起來,她想到了這些年,與父親共同撐起泰豐一片天的辛酸苦辣的日子,那個時候,可卿多麼希望昌鴻哥哥能在身邊,助一臂之力啊,想到自己身為一個女孩身,無奈的褪去女孩的嬌媚,每日糾纏在商家那男人的世界裡,女孩兒柔弱的內心,早已經被現實的商戰磨礪得堅硬起來。

梅昌鴻望著可卿,他也知道,這些年妹妹所承擔的一切,本應該是他這位梅家長子應該去面對的,妹妹秀麗的容顏下,卻是一顆無比堅強的心,他心裡充滿著對可卿的愧疚之情。

再看看父母親,記憶中的滿頭烏髮,如今早已經灰白相間,梅昌鴻忽然站起了身,跪倒在梅開泰面前,淚如泉湧:“爹,媽……昌鴻這些年沒有盡到做兒子的責任……。孩兒不孝,請受孩兒一拜…。。”說完,流著淚,磕了三個響頭。

“可卿,這些年也難為你了,雖然我沒能幫到泰豐什麼,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理想,我的事業,可能……我的事業在你們眼裡……是個不務正業的東西……可是,我依然會堅持,會執著……。”梅昌鴻跪著繼續道。

可卿打斷了昌鴻的話道:“哥,我們其實沒有嫌棄你的事業,只是……。我覺得,這些年,你至少也要多和家裡聯絡一下啊。”

佟天河上前扶起了昌鴻道:“好了,好了,看到你們一家子又團聚在了一起,我也真的替你們高興啊,嗨,別再說那些個不開心的往事了,來,來,我敬昌鴻哥一杯,為你接風洗塵。”

梅夫人也連忙上前說道:“這剛才還好好的,怎麼又來了,你們真的要把我的眼淚榨乾不成?”

梅夫人的一番話,又把剛才的陰霾一掃而光,梅家的餐桌上,又有了往日的談笑風生。

第十五回 拒用中儲券

錢莊公會全稱上海錢銀業公會,在民國時期,坐落在寧波路276號。上海最早的錢莊是由一位紹興籍的商人開設的煤炭店,在經營煤炭的同時,也兼做兌換銀錢。後來,逐步做大,放款於船幫與店鋪之間,之後,又形成了錢業,錢莊的雛形形成了。

寧波路上的錢莊,鼎盛時期就達80餘家。

這天寧波路上車水馬龍,將這條原本就不太寬的馬路,擠得水洩不通,人力車,小轎車,行人穿梭其中,大大小小的錢莊一家接著一家,什麼裕康,寶大,信生,宏源,泰興等錢莊的燈箱牌,一個挨著一個,蔚為壯觀。

一輛人力黃包車正飛速的穿梭在大街上,朝著寧波路上駛去。車上坐著的是頭戴禮帽,一身黑色洋裝的梅可卿和身著中式衫褲的梅昌鴻。

黃包車駛過一群人,前方排著一條長龍的隊伍,引起了梅可卿的注意,她不禁問車伕道:“師傅,這麼多人排隊,這是在做啥呀?”

“先生你不知道嗎?買米啊,唉,米價又漲啦,原來一石賣到400法幣的,現在要845元法幣,唉,還沒有貨,老百姓買不到米啊,只能連夜就排隊等在米店前啊。”車伕大聲的說,深怕坐在後面黃包車裡的客人聽不清。

“那這些人晚上就開始來排隊了,是嗎?”梅昌鴻問道。

“是啊,先生,你們一定是大戶人家吧,現在市面上有錢都買不到米啊,唉!這米都不知去了哪裡了,鈔票貶值的厲害啊!”車伕加快了速度,向著寧波路上駛去。

“一定是有人大量的囤積米糧,直到市場無米可買的時候,就高價拋售,賺取黑心錢,唉。”梅昌鴻氣憤的說道。

可卿望著那群等在米店前一個通宵的買米的人,嘆了口氣道:“當今世道,竟然有如此之政府,置百姓利益不顧,中飽私囊,囤積物資,從中漁利,實所未聞。”

黃包車叮鈴鈴穩當的停在了寧波路276號門口。

今日參與錢莊公會會議的,其中不乏胸掛懷表,長袍馬褂的先生,也有西裝革履的年輕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