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最近被催眠的這段時間,他想了很多很多。以至於差點想要放棄自己的婚姻,放棄那個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這樣的蘇言之不為人知,哪怕慕早早都不曾見過。他甚至害怕自己這絕望黑暗的一幕被別人知曉之後,這個世界上還會不會再有一個他的容身之所。
誰都不會喜歡一個滿是絕望和負能量的人吧,誰都不喜歡魔鬼。
…
第七二六章:何苦呢
蘇言之深吸一口氣,不願意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每次想到絕望的時候,他自己都擔心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他只能把那些傷痛壓在心的最底層,哪怕明知道不會痊癒,就算帶著那些傷,也可以安好的過一輩子。
慕早早不會知道,陸深不會知道,甚至蘇靖廷蘇皓軒這樣的家人也不會知道。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最好自己也慢慢忘掉。
韋德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蘇言之的情緒一點一點低落下去。看著他彷彿碰觸到深淵的最低端。在蘇言之掙扎於絕望邊緣的時候,韋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何苦呢。”韋德緩緩開了口。
蘇言之在心底暗自呼了一口氣,不願意再去想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他下午還有事,沒有太多的時間跟韋德閒聊。
想到正事,蘇言之問:“師父來找我,有什麼事要談?”
韋德不答反問:“你難道就沒有什麼事想要問我嗎?”
蘇言之探究的盯著韋德,他臉上帶著淺淡的笑,讓人捉摸不透。蘇言之也懶得跟他玩猜謎語的遊戲,尊重不代表盲從。
韋德一直賣關子,蘇言之卻沒有這麼好的耐心。對韋德說:“要是師父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恐怕我不能在這裡陪你太久。”
“你要做什麼去?”韋德問。
“去診所上班。”蘇言之說完,笑了笑:“師父不正希望我這樣麼?”
“說是不恨我,看起來還是生氣啊。”聽著蘇言之略帶戲謔的語氣,韋德撇了撇嘴,抬眸又往樓上看了一眼,問:“不帶我參觀一下你的家麼?”
“小破地方,沒有什麼值得參觀的。”蘇言之想到還在臥室裡睡覺的時時,忽然覺得讓韋德直接來家裡,是一個不太明智的決定。他還以為韋德找他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說,現在看來,韋德好像對他的興趣不大,倒是對這個房子興趣盎然。
可蘇言之猜不透韋德心裡在想什麼。難道他還沒有放棄給蘇言之催眠?蘇言之現在對韋德已經有了戒心,再想要對他催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儘管催眠術看起來神奇,卻也不是什麼妖法,倘若當事人對催眠師不信任,基本上是不可能侵入對方的意識,將其成功催眠的。
韋德卻沒有理會蘇言之的話,從沙發上起身,望著樓上,自顧自的往樓梯那邊走了過去。
蘇言之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師父最近似乎一點基本的距離感都沒有。他以前向來尊重別人的私人空間,現在怎麼越來越讓人失望了。
起初蘇言之被催眠的時候,並沒有觀察到這些不正常。可現在他越發覺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待韋德了,因為現在的師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他的師父了。
蘇言之正想著辦法,不知道該怎麼樣制止韋德這麼霸道的行為。
韋德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站在樓梯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將電話結束通話了。
蘇言之上前,走在韋德身側,問:“誰?”
“安。”韋德說。
“怎麼不接?”蘇言之又問。
“跟她沒什麼好說的。”韋德一邊說著,邁步往樓上走著。
想到還在睡覺的時時,蘇言之拉住了韋德的胳膊。他就是不讓韋德上去,韋德也沒有辦法吧?畢竟蘇言之要比韋德年輕的多,拼力量還是很有勝算的。
韋德視線落在蘇言之握著他胳膊的手上,白色的眉毛微微皺了皺,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託尼,你這是做什麼?”
“師父,我們還是到客廳喝茶吧。”蘇言之語氣還算和善。儘管心裡已經有些生氣,可面前這個老人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的師父,那些傷人的話,總歸沒有那麼輕易能夠說得出口。
聽蘇言之這麼說,韋德笑的更歡了:“我這是第一次來你們家做客,就連到處參觀一下都不行?”
“不行。”蘇言之說的很堅決。
韋德神情愣了一下,隨即撇嘴聳肩,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