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在意?
要是真如蘇靖廷所說,安現在應該讓韋德不要再對蘇言之進行催眠,也別去管什麼繼承事業了。蘇言之連他老爹那麼大的公司都不要,又怎麼會對心理學上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感興趣?人家自己親爹都不在乎蘇言之是不是墮落的只顧感情,安又瞎操什麼心?
再說了,安一直以來都覺得感情傷人,是因為她自始至終都認為蘇靖廷最愛的女人是她。愛而不得,是苦。相愛而不能愛,是苦。
倘若愛沒有了,倘若蘇靖廷壓根就沒把她往心裡放過,又何來的苦?
安又吸了一口煙,低頭緩緩吐出,自顧自的哼笑一聲:人家蘇言之跟老婆親親我我恩愛纏綿,幸福的不得了。她枉做惡人,圖個什麼?
蘇言之見安不吱聲,腦海中想到之前在墓地那邊的時候,林遠說過的話。林遠當時只是說,身邊很親近的人,有可能一心想害他。並沒有說那個親近的人有多在乎他。所以,林遠指的並不是陸深啟明這群兄弟朋友。而且,林遠明顯是被催眠了,而此刻蘇言之眼前的這個女人,催眠術只在韋德之下。
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安是錢靜的親生母親。
蘇言之忍不住猜想,會不會是為了替錢靜報仇,所以藉著林遠的手,來對付蘇言之?
可安是他的師姐,雖然她在行事作風上有時候的確很過分,不計後果。只不過這麼多年以來,她對蘇言之好像並沒有任何傷害的心思。難道真的人心隔肚皮?還是他想多了。
安抽完了手裡的煙,將煙屁掐滅在窗臺上的菸灰缸裡。回身看到辦公室裡站著一個人,身子一怔,皺了眉:“你是貓嗎,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蘇言之念叨一句,隨即問:“你剛才一直在辦公室裡?”
“不然呢?”
“沒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嗎?”蘇言之說這話的時候,緊盯著安的眸子。
“能有什麼不正常,我看是你不正常吧。”安壓根沒有去看蘇言之,直接走到自己辦公桌裡面坐下。這樣的表現,讓蘇言之不得不懷疑。
他走到安的辦公桌前面,胳膊撐在桌面上,再次試探:“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安原本想要開電腦,手機放在滑鼠上,晃動了兩下,隨即僵在了原地。心裡有些慌亂,難道蘇言之知道了什麼?蘇靖廷這老混賬不會跟兒子說了吧?安這些年一直以無情無慾的模樣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要是讓蘇言之知道她心裡其實一直沒有忘記年輕時候的初戀,這麼多年始終把蘇靖廷放在心裡,也因此沒有在對其他男人動過心思,蘇言之會笑死她的。
那種羞愧的感覺,猶如世界末日。
安眼中閃爍的光澤,讓蘇言之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
他緩緩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她可以保持沉默,但蘇言之一定會想辦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蘇言之去上班的這兩天,慕早早反倒是出奇的輕鬆。儘管人還在醫院裡養著,她卻沒有前段時間那麼鬱悶了。說實話,懷孕已經夠累的了,老公卻為了她乾脆放棄工作,會讓人心裡更累,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今天病房裡只有雷氏兄妹倆,雷阮沁三番五次趕雷啟明走,他卻死賴在沙發上玩手機。
“你到哪裡不能玩手機?”雷阮沁就差把雷啟明手機從窗戶丟出去了。
“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我坐你家沙發了?玩你手機了?”雷啟明也有些不能忍,這女人一大清早念念叨叨個不停,煩不煩,末了,雷啟明嘀咕一句:“安奕琛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你才瞎了眼。”雷阮沁炸毛,嘴毒道:“難怪沒人看得上你。”
“你!”雷啟明氣急。
雷阮沁晃了晃腦袋,似乎在說:來啊,互相傷害啊。
“懶得理你,我是來這裡陪早早的。你要是嫌我礙眼,回家看孩子去啊。”雷啟明又陷回沙發裡,繼續玩著手機。
慕早早坐在床上,聽著這兄妹倆拌嘴,都聽了這麼多年了,現在再聽還是會忍不住笑。幸虧他們是兄妹,這要是兩口子,家裡不得鬧翻天?
雷阮沁也懶得跟雷啟明生氣,轉過身背對著他坐在慕早早的床沿兒上,聲音柔和了許多,問:“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要是我不會做的,就讓那個殘疾人幫你買。”
“雷阮沁,你罵誰呢。”沙發上的雷啟明扯著嗓子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