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候我跟時時過去，正好碰到她。時時非要拉著小姨去病房跟丹說說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安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慕婉晴看丹的神情，應該很熟才對。看到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有向時時過問丹的病情。反倒安撫時時，說丹一定會好起來的。

慕早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時時肯定是相信他小姨和爹地的，我覺得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所以想找個機會單獨跟你說一下。”安楠解釋。

“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這幾天最好想個辦法，讓時時先不要去看丹了。”安楠又道，見慕早早一臉疑惑，他說：“時時總覺得丹變成這樣是他害的，我擔心他跟丹相處的時間太久，會把自己陷進去。他現在也已經五歲了，找個幼兒園給他上吧。他應該有正規的生活，就算丹這輩子都醒不來，時時也不該把自己的時間再浪費在他的身上。這只是意外，時時沒有錯，不該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

安楠所說的話，其實也是慕早早最近一直在想的。只是她跟蘇言之還有太多情緒沒有處理好，一時間也沒有把時時上學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如今安楠都這麼說了，慕早早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安楠沉默下來，看起來還有其它的話要說。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也不見你找個女朋友回來。”慕早早閒聊。慕早早比安楠大六歲，在那年車禍之前，這姐弟倆的感情一直很好。而上一次因為豹子的原因，兩個人重逢，卻再也沒有以前那麼親切了。

他們都長大了，也有了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安楠很少主動跟慕早早多說什麼，就算慕早早關心他，有時候也找不到機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的坐在一起聊一聊。

安楠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還不著急。”

“這不是著急不著急的事兒，就算你不想這麼早結婚，至少也該有個女伴吧。整天跟獨行俠似的，你不會性取向有問題吧？”

“噗！”剛喝進去的水，險些沒噴一桌子。

“你可別打我兒子的主意，他還小，你等不到他長大的。”慕早早越說越離譜。

安楠無奈的搖首笑了笑，打趣一句：“我是直的，要不你驗證一下？”

慕早早臉色瞬間紅了，惱怒的白了安楠一眼：“膽兒肥了啊，連你姐的玩笑也開。”

安楠手裡端著玻璃杯，輕輕晃動著裡面的水。

他向來話少，更沒有雷啟明那麼喜歡開玩笑。已經這麼多年了，慕早早很少再聽到他的心事，更不曾像小時候一樣跟他在一起瘋鬧。如果說蘇言之在外人眼中永遠戴著一張淡漠的面具，看不透他內心在想什麼。那安楠本身就長了一個淡漠的臉，或許除了他自己以外，沒人瞭解他。而他也儘量讓自己沒那麼顯眼，不去招惹什麼人。

今天他能來找慕早早說這麼多，慕早早心裡是挺高興的。不只是因為時時，更多的是她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安楠，想到了很多開心的事。

“姐。”安楠開了口，聲音中竟然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慕早早身子忍不住一顫，好像丟失多年的東西，失而復得。那一份珍貴，讓她鼻子都有些泛酸。

“你一定要好好愛自己啊。”安楠端著杯子，沒有去看慕早早，始終望著杯子裡面輕輕晃動的水，“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壞人，太多私心，沒有幾個人真的對你真心真意。如果你自己都不愛自己，會很吃虧的。”

“怎麼忽然這麼煽情，雲英在水裡兌了酒精？”慕早早打趣一句，不想讓氣氛忽然變的這麼悲傷。

安楠抬眸，看向了慕早早，神情少有的真摯：“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跟著豹子一起混麼？”

慕早早只是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你看過《東京喰種》嗎？”安楠問。

“就是那個吃人的動漫？”慕早早咧嘴問。

安楠點點頭。

“小孩子看的。再說了，也太黑暗了吧。”

安楠也不理會，繼續說：“一個善良的小天使，後來加入了吃人俱樂部，知道為什麼嗎？一個女喰種的弟弟，混戰的時候差點把他姐姐打死，知道為什麼嗎？”

“一群神經病唄。”慕早早沒有看過那個動漫，自然不瞭解這孩子到底想說什麼。

“養父養母死後，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被拋棄的流浪狗。被親生父親那麼對待，最絕望的時候，我想到了死。那個大雪之夜，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