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滋味。這個公公向來注意自己的形象,無論何時,呈現在別人眼中的都是一副乾淨整潔的樣子。公司裡的員工和家裡的傭人也都覺得他德高望重,是一個凡事認真又負責任的人,怎麼突然之間,變成現在這樣邋遢又頹廢的模樣?
知道蘇言之有話要單獨跟蘇靖廷談,慕早早很配合的跟著蘇皓軒離開了房間。
蘇皓軒幫忙關上了蘇靖廷房間的門。兩個人下了樓。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慕早早問:“爸爸怎麼忽然變成這樣了?”
“不是忽然變成這樣的。”蘇皓軒有些無奈,“從你被丹抓走之後,他的情況就不太正常。後來聽說孩子沒了,他就沒去過公司了,我一直以為他想要提前退休,所以偷懶。前兩天才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今天聽傭人說,他一天都沒下來吃飯,這才找了備用鑰匙開啟門。”
慕早早還是不太理解,蘇靖廷為什麼會變成那副樣子。
“他被丹催眠了。”蘇皓軒說。
“一直都沒解除催眠嗎?”慕早早想到雷阮沁和時時他們都已經變的正常,為什麼蘇靖廷還沒好?
“我哥沒跟你說嗎?”
“我沒問過,我以為都沒事了。”慕早早這段時間都在家裡養身體,她問過幾次關於丹的事情,蘇言之都讓慕早早不要擔心。再加上向陽花幼兒園的那群孩子也全部安全回來,更讓慕早早相信蘇言之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些事情,也就沒有過多的在乎。沒想到,蘇靖廷的情況竟然嚴重成這樣。
蘇皓軒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告訴慕早早。
“給爸爸催眠的人是韋德,給韋德催眠的人是丹。現在韋德還受丹意識的控制,哥哥和安想盡辦法都找不到他。”
“要是一直找不到,會怎麼樣?”慕早早問。
…
第七五零章:說多錯多
蘇皓軒看著慕早早一臉好奇,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說:“心理學的東西我也不瞭解,不過聽我哥說,爸爸潛意識裡有太多罪疚,韋德的催眠讓他心裡潛藏的情緒爆發出來,爸爸可能受不了,才會藉助酒精來麻痺自己。”
慕早早又問:“不能讓言之重新給爸爸催眠治療嗎?”
“爸爸現在還在催眠狀態之中,解除催眠之前,是不能再進行第二次催眠的。”
聽蘇皓軒這樣說,慕早早一時間也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樓上,蘇言之看著平日裡倍受尊敬的父親,此刻像個酒鬼一樣窩在家裡不吃不喝,房間裡髒亂成這樣,他也不允許傭人打掃,好像這輩子就要一直這樣下去,一直到死。
蘇言之邁步上前,走向蘇靖廷。
蘇靖廷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出去。”
“爸,您冷靜一點。”蘇言之試圖說服他。
“不要你管,你給我滾。”蘇靖廷從旁邊拿起一個還沒開封的啤酒,砸向了蘇言之。
蘇言之閃身,躲過了啤酒瓶。抬眸的時候,蘇靖廷已經將另外一個丟了過來。蘇言之躲避不及,被酒瓶砸在肚子上。他伸手接住。
看著面前蘇靖廷鬍子拉碴的頹廢模樣,蘇言之想起媽媽剛去世那會兒。
當時蘇靖廷以出差為由,在公司裡消失了半個月。而實際上,他哪裡都沒去,就在酒窖裡抱著媽媽的照片哭。那是蘇言之第一次看到爸爸那麼傷心難過的樣子,也正是因為這樣,對於媽媽的死,蘇言之並沒有太過記恨蘇靖廷。
如今,他又想念媽媽了嗎?
“爸。”蘇言之試探著叫了一聲,拆開了手裡的啤酒,緩步走到蘇靖廷面前,作勢要跟他乾杯。
蘇靖廷終於沒有再趕蘇言之出去,他自顧自的開了一瓶啤酒,也不理會蘇言之手裡等著跟他乾杯的啤酒瓶,抬手將酒瓶放在嘴邊,仰起頭自顧自的灌了一口。
蘇言之也端著易拉罐喝了一口。
“爸,人總要往前看。”蘇言之說。
蘇靖廷並不理他,只是悶聲喝著酒。
“這幾天你見什麼人了嗎?”蘇言之試探著問。
蘇靖廷手裡端著易拉罐,轉頭望向蘇言之,眼中帶著惱怒的神情,似乎很不喜歡蘇言之這麼問。
其實蘇言之只是擔心韋德還在對蘇靖廷繼續進行催眠,畢竟蘇靖廷不瞭解催眠術,沒辦法防備。韋德對付蘇言之需要費點功夫,可對於蘇靖廷這樣普通的人,想要催眠不過是手到擒來。
蘇言之的關心,在蘇靖廷看來,像是懷疑。
“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