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阮沁想起去年蘇言之過生日的時候,慕早早大著肚子囑託讓她幫忙給蘇言之一個驚喜。如今大著肚子的人換成了雷阮沁,慕早早卻再也不在意蘇言之的生日驚喜了。
雷阮沁至今無法接受,為什麼慕早早連她都不聯絡。
“言之會在這裡麼?”安奕琛開車載著雷阮沁,來到了音樂噴泉廣場。
還沒有下車,就聽到廣場那邊放著的那首歌。
煙花盛開,想念是我的日常……
連安奕琛都聽得出來:“是早早?”
雷阮沁開門下了車,快步往廣場那邊走去。
安奕琛急忙跟在雷阮沁身後,護著她走進人群,生怕周圍這些野蠻的人傷到她和他們的寶寶。
偌大的廣場,在這個平安夜,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噴泉前面,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顯得落寞而孤單。旁邊喧鬧的孩童,親吻擁抱的情侶,更讓那個耷拉著頭的男人看起來無人關愛,可憐至極。
“是言之。”安奕琛看到了他。
正欲往前走,卻被雷阮沁拉住了衣袖:“你別過去了。”
“為什麼?”
“言之什麼脾氣你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不喜歡有人在身邊。”雷阮沁說。
“可你為什麼可以過去?”安奕琛有些不悅。他想陪著雷阮沁,一步都不想離開。
雷阮沁抬眸瞪了安奕琛一眼。
安奕琛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他知道阮阮的脾氣,如果自己不同意,她肯定會直接趕他走。他可不想走,雖然不能過去,但是至少還能遠遠的看著。況且現在阮阮肚子裡還懷著他們的寶寶。如今安奕琛也終於理解,為什麼當初慕早早懷孕的時候,蘇言之那麼小心翼翼。當時安奕琛覺得,不就是懷個孕麼,用得著那麼誇張麼,搞的孕婦好像玻璃人似的。而現在,他終於能夠感同身受,因為在乎,所以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蘇言之旁若無人的坐在音樂噴泉的水池邊上,耷拉著腦袋,視線落在地上,卻什麼都沒看。腦子裡亂亂的,鋪天蓋地全部都是慕早早的身影。
她的笑容,她的眼淚。她使壞得逞的狡黠,她平靜溫柔的睡顏……
一切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來都未曾出現過。讓蘇言之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面前一雙棕色雪地靴,周圍帶著長長的毛毛。
蘇言之順著黑色打底褲往上看,心中有些許的激動。
是她麼?
她終究是不捨得留他一個人過生日,所以回來給他一個驚喜麼?
蘇言之幾乎瞬間抬起頭來,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當雷阮沁擔憂的面容映入眼簾的時候,蘇言之眸中的閃亮瞬間黯淡無光。
雷阮沁想跟他說‘宴會快開始了’,可到了嘴邊的話,在看到蘇言之臉上的失落之後,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對於現在的蘇言之來說,宴會又算什麼。真的不如坐在這裡聽聽慕早早的聲音,回憶一下去年的那些甜蜜。
“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麼?”蘇言之眼睛望向遠處,廣場上有那麼多人,俊男美女都不少,卻沒有一張面孔能牽動他的心。
雷阮沁沒有說話,其實是她一時間有些不明白蘇言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蘇言之自顧自的繼續說著:“我病了對不對?”
“你終於肯承認了麼?”雷阮沁轉頭望著他,在蘇言之身旁坐下。
陸深花費了那麼久的時間,都沒有讓蘇言之承認他的病症。沒想到慕早早走了之後,他還真就明白過來了。
“真的只是幻覺麼?”蘇言之仰起臉,望向了湛藍的夜空。
“什麼幻覺?”雷阮沁這時有些聽不懂了。難道他的躁狂症已經嚴重到產生幻覺了麼?
“我沒有那麼幸運的對不對。”蘇言之沒有管雷阮沁的話,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陷入了悲傷:“我就知道我沒那麼幸運的,我怎麼會遇到那麼溫暖的人。”
“言之,你怎麼了?”雷阮沁察覺到不對勁,好像蘇言之說的並不是他的病。
“都是假的麼?”蘇言之忽然轉頭看向了雷阮沁:“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慕早早這個人對不對?一切都是我幻覺的,對不對?”
雷阮沁臉色有些難看,勸道:“言之,你冷靜一點。”
“我就知道的,我這麼糟糕的人,怎麼會有人愛。”他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