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亂。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從小到大,不管是爸爸的教導,還是這些年的經歷,都讓蘇言之成為一個可以很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然而最近,他越來越難控制這些情緒。
蘇言之現在真的很想來一根菸,或許一根不夠,至少要一盒。但是他不能。
開啟窗子,讓冷風迎面吹了過來。蘇言之深呼吸好幾口氣,這才感覺慢慢好了些。
拿起手機,將電話撥給了林遠。
“蘇醫生。”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林遠在電話那頭開口。
“派的人怎麼樣,有發現了麼?”蘇言之問。
“沒,派過去的幾個人都進不去。陸銘家裡的防盜系統做的太嚴實了,真不愧是搞刑警的。而且他們家還有一個保姆,陌生人就算進去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東西。”林遠也是一陣鬱悶。原本蘇言之安排人去陸銘家裡把證據翻出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做法好像有點行不通。
“不用再找證據了。”蘇言之冷聲道。
“啊?為什麼?”林遠不解,他們找了這麼長時間,眼看就快要成功了,就算放棄,也不該在這個節骨眼啊。
“用不著了。”蘇言之說完,又道:“還有,你哥哥沒死。”
“……”這個訊息,要比剛才蘇言之放棄找證據更讓人接受不了。
怎麼會沒死?他哥哥不是出了車禍,炸的粉身碎骨了麼?
“我會安排人帶你去見他,你幫我給他帶個話。就說當初答應他的事情,恐怕辦不到了。”蘇言之眼神之中閃爍著嗜血的光澤,儘管電話那頭的林遠看不到,卻還是感覺到氣場不太對勁。
“蘇醫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遠關切的問。
“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不用等到走法律程式,錢靜的仇,我幫你報。”蘇言之話一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也不管電話那頭的林遠心裡有沒有擔心。
書房的門被敲響,慕早早在門外說:“言之,張媽洗了一些水果,下去吃一點吧。”
裡面沒有動靜,慕早早又抬手去敲門。
房門被人拉開,蘇言之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暖的笑,玩笑道:“什麼水果這麼好吃,還要讓老婆大人親自過來叫我。”
“就是,就是普通的水果啦。”慕早早被說的有點不自在。她當然不會告訴蘇言之,張媽壓根就沒想過要切水果,是慕早早下去跟她說了之後,上來找個理由跟蘇言之說說話罷了。
從外面回來之後,蘇言之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慕早早還以為蘇言之真的生氣了。現在看到男人臉上帶著這麼溫柔的笑容,慕早早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剛才一個人也想通了,就算陸小小的父親再不負責,那也是別人的家事。因為這個而鬧的她跟蘇言之不愉快,好像有點不太理智。
蘇靖廷跟蘇皓軒也從醫院那邊回來,一家人圍在茶几旁吃水果,說著蘇嘉銘的情況。
蘇靖廷一臉無奈:“嘉銘這孩子也是可憐,雖然還不確定是否會截肢,但是已經喪失生育能力了。”
“不會吧。”慕早早驚訝的瞪大眸子,看了一眼蘇言之,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他再也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嗎?怎麼會這樣。”
“那倒不至於。”蘇皓軒坐在輪椅上開口。
“呃……”慕早早不解,喪失生育能力了,還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蘇靖廷見慕早早疑惑,開口解釋:“咱們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男孩子十八歲成人禮過後,會採集精子存放在精子庫,防止一些突發情況。所以就算嘉銘真的喪失了生殖能力,還是可以有孩子的。”
慕早早放下心來,蘇家這麼大家大業的,肯定會將這些意外都計算在內,不會斷了香火。
“現在已經聯絡國外的骨科和神經科醫生,明天會組成醫療小組,畢竟這只是我們想的最壞結果,也有可能一切只是虛驚一場。”蘇靖廷不想讓大家跟著擔心,畢竟,擔心幫不上任何忙。日子該過還是要繼續過。
下午蘇靖廷繼續回了公司,帶上了蘇皓軒。
雖然現在這個情況,蘇言之成為蘇氏集團繼承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可看得出來,蘇靖廷並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在他的心裡,繼承人還是蘇皓軒,彷彿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公司大了,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哪怕他很想讓蘇皓軒拿到繼承權,卻也不是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蘇皓軒,可以在競爭上贏得蘇言之,讓蘇皓軒快速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