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氣的安娜,拿出手機,對著舞池裡正在跟陸深跳舞的雷阮沁,拍下來一張照片,發給了安奕琛。
這個做姐姐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安奕琛最接受不了的是什麼。雷阮沁之所以跟安奕琛之間一直鬧矛盾,少不了安娜在中間瞎攙和。而雷阮沁跟陸深之間的誤會,也是安娜天天在安奕琛耳邊胡編亂造引起的。
今天宴會所在地,是陸深一直經營的那家酒店。從會場佈置到蛋糕的選擇,都是陸深親自指揮的。也算是為好兄弟五年後第一次在家過生日送上的一份心意。
蘇言之作為今天的壽星,站在六層蛋糕前,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望。讓慕早早陪他一起,吹滅了生日蠟燭。拿過旁邊服務生托盤裡的蛋糕刀,將蛋糕切開。
來往賓客送上他們的生日祝福,蘇言之與慕早早笑著感謝。
雷阮沁一個人端著酒杯去了派對會場外面透透氣。
陸深也跟著一起出來。
“怎麼沒去吃蛋糕?”雷阮沁笑著問。
“你呢?”陸深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跟雷阮沁並排靠在窗臺上。
“我減肥,你也減肥?”雷阮沁側臉看著陸深。
陸深沒有回應雷阮沁的這句話,只是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如果她回來了,你說我該不該原諒她?”陸深看著杯子裡面的酒,被他輕輕晃動的液體,在杯子裡蕩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她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雷阮沁有些驚訝,算起來,那個女人走了得有六年了吧?
“我說如果的話。”陸深呼了一口氣,轉身面朝窗外。冬日的風帶著刺骨的溫度,卻讓陸深覺得很舒服。寒冷讓人清醒,即使寂寞又如何?
這些年他早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原本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可剛才他卻接到一條簡訊。
簡短的幾個字:我回來了。
雖然沒有任何署名,甚至連手機號碼都是新的,可陸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讓他又愛又恨的前妻。
“你覺得呢?你可以原諒她嗎?”雷阮沁身為陸深的好朋友,自然知道他當年的那些事。只是沒想到,時隔六年,那個女人竟然還肯回來,竟然還敢回來?
“我不知道。”陸深搖了搖頭,端起酒杯,仰起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雷阮沁也陷入了沉默。這種事情,外人真的不太好插手。關鍵還是看他們兩個人想怎麼處理。就好像她跟安奕琛之間的事情,外人同樣幫不上忙。
“你是女人,應該更懂女人心,你過來幫我分析一下,她這些年給我寄的幾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心裡沒忘記我,還是真的只把我當朋友了?”陸深說。
“信?什麼年頭了還寫信,在哪裡?”雷阮沁問。
“在樓下辦公室裡。”陸深說。
雷阮沁皺眉,好奇心驅使,她也很想看看那個女人當年到底為什麼一走了之。害的陸深六年前一狠心放棄了陸氏集團的管理職位,毅然決然的跟蘇言之開了‘交淺言深’心理診所。
兩人回到大廳,放下酒杯,繞過熱鬧的會場,一起從出口離開。
安娜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雷阮沁跟陸深的背影。她急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調出影片軟體,對著雷阮沁跟陸深的背影,按下了開始鍵。
等到雷阮沁跟陸深進了電梯之後,安娜將手機對準了電梯上的數字燈。只下了兩層,數字燈停下。
她來不及等其它的電梯上來,跑到旁邊樓梯,一步兩個臺階竄下了兩層樓。好像身後有狗在追似的,跑的非常狼狽。此刻安娜顧不了那麼多,她拿著手機一邊跑一邊追,影片都沒來得及關。
從樓梯口出來之後,安娜看到陸深跟雷阮沁在一處包間門口停了下來。她躲在樓梯拐角,只把手機鏡頭露出來,拍下了雷阮沁跟陸深走進房間的畫面。
房門關上之後,安娜害怕自己高跟鞋會踩出聲音,乾脆脫了鞋,光著腳踩在樓道的地毯上,邁步走到剛才陸深和雷阮沁所在的房間門口,拍下了門牌號。將影片整段發給了安奕琛。
她就知道,雷阮沁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下安奕琛總該相信了吧?
陸深所在的房間,並不是一個睡房。沒有床。卻有書桌和沙發,還有一個擺滿了各式書籍的書架。的確是一個辦公室。
“這是她前兩天剛寄回來的,這幾年基本上三四個月寄一封。都是從世界不同地方寄來的。”陸深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放著二十幾封信。每一個信封都是一樣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