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要公司的繼承權,可以不要這兄弟情,甚至可以被爸爸趕出家門。卻獨獨沒辦法放開你。”
慕早早感覺到男人抓著她的手,力道加重了不少。抬眸望向了蘇言之,因為背光,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你剛才那樣說皓軒,是故意的吧?”慕早早問。
蘇言之安靜的站在她的面前,並沒有說話。
“你是想讓他清醒過來,不要再那麼膽小,所以才對他說那些話。其實你還是在乎他的,你希望他可以好起來。”慕早早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儘管看不清蘇言之臉上的表情,卻可以看得見他的眼睛。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好好去談個戀愛,別再緊盯著你不放。”蘇言之說。
“讓你有點壓力倒也不是壞事。”慕早早說。
“是嗎?那,你喜歡壓、力嗎?”最後三個字,蘇言之一字一頓。擁著慕早早的身體,將她推倒在床上。
慕早早明白蘇言之所謂的‘壓力’是什麼意思,耳根有些熱,嘴上罵道:“能不能有點正形。”
“弟弟虎視眈眈的盯著你,兒子想方設法的討好你,我這個正牌老公好像一點威嚴都沒有,是不是得做點什麼,讓你知道你是誰的女人。”蘇言之單手撐著床,低頭看著躺著的慕早早。儘管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她的五官,蘇言之還是準確無誤的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慕早早被封住唇,說不出話。只能在心裡吐槽:這男人還真是小氣又記仇呢。
夜半,整個別墅都陷入了靜謐,連傭人也都已經睡著了。
樓頂的天台邊上,有個人影。
蘇皓軒坐在輪椅上,仰頭望著天上的繁星。臉上的表情時而笑,時而佈滿憂愁。
夜風拂動著他的短髮,腦海中回想起蘇言之晚上說的那些話。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弟弟,懦夫。”
——“自己沒本事讓人喜歡,就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我們蘇家怎麼有你這樣的敗類。”
一字一句,狠狠刺穿他的心臟。看不見的鮮血直流,止都止不住。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跟慕早早坦白,秘密就藏在心裡,爛在心裡。卻沒想到竟然還有說出來的一天。
他們肯定以為,停電也是蘇皓軒使的壞吧。畢竟他本來就是一個loser,從小到大都是。
可是,他這樣,是誰害的呢?
為什麼當年蘇言之明知道媽媽犯病了,還要跑出去叫爸爸。如果不是留他一個人跟媽媽獨處一室,他也不會面對有生以來最黑暗最恐怖的時刻。別人的媽媽都是慈愛的,他的媽媽卻舉著刀子要殺了他。
是啊,他是懦夫,他是沒本事讓別人喜歡。可這一切,是他自作自受麼?
蘇皓軒眼睛有些酸,心裡更酸。他比誰都想好好生活,像個男人一樣頂天立地。去緊緊擁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守護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庭。可現實已經註定,不可能。
手機響起一聲簡訊鈴聲,打斷了蘇皓軒的沉思。他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收件箱。
到底要不要合作?
沒等蘇皓軒回覆的,又一條簡訊閃了過來:你再這麼善良下去,到時候會被他們欺負的骨頭都不剩。
蘇皓軒想了想,輸入了三個字:再等等。
遲疑片刻,又一個一個的刪掉。最終發了一個ok的手勢過去,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等你這句話真不容易,只可惜明天早上我們在飛機上,看不到好戲了。
蘇皓軒沒有回,手指在螢幕上點了刪除、確認,簡訊箱瞬間清空。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轉動著輪椅離開了天台。
次日清晨,慕早早醒過來的時候,蘇言之已經不在床邊。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想著她跟蘇言之的一些事情,想著他們的未來。原本想等著有人叫她起床,卻聽到門外似乎有警報的響聲。
慕早早不解的從床上起身,穿著拖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別墅的樓下,果然停著一輛警車。
怎麼會有警車?
慕早早秀眉微蹙,一臉不解。想起上次在書房看到的蘇言之被拘的影片,慕早早心下一沉。急急忙忙從衣櫥裡面隨便翻找出一身衣服,穿好之後,邁步下了樓。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聽到了蘇言之的聲音:“我兒子還小,希望你們不要嚇到他。”
一個陌生的男人應聲:“蘇先生請放心,只要慕早早肯配合我們調查,不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