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和陸銘陸深站在錢靜的墓前。蘇言之往這邊看了一眼,慕早早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胸前彆著一朵白色的花,像極了二十多年前站在杜佳儀墓前的小女孩。
“不過去看看麼?”陸銘站在蘇言之身邊,遞給他一根菸,又遞了一根給陸深。
蘇言之接了過來,搖搖頭:“她不想見我。”
陸深嘴裡叼著煙,說話的時候煙也跟著上下抖動:“要不要我過去幫你探探口風?說不定她早就原諒你了,只是不好意思先邁這一步。”
蘇言之沒有說話,陸銘陸深這兄弟倆都猜不透蘇言之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陸深嘆了口氣:“要我說,錢靜也真是的,臨死之前也不放過你。說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還有什麼意義麼。”
蘇言之似乎回到了幾年前那個自閉的少年,話很少,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顯露多少。這讓陸深有些著急。
“哥啊,你要是不好說出口,我們去幫你解釋,真是,多大點事兒嘛。兩口這都二十多年了,老夫老妻了,哪能連這點風波都承受不住。你可別小瞧早早了。”陸深看起來倒是信心滿滿。
旁邊陸銘用胳膊肘頂了頂他胸膛:“就你話多。”
“怎麼了,我又沒說錯,本來就是這樣嘛。”陸深一陣委屈。
蘇言之站在不遠處,看著慕早早原本齊腰的長髮,剪短到齊肩。都說女人的頭髮是心情的代表,慕早早忽然剪短了頭髮,難道是要跟他徹底決裂?
微風吹動著慕早早的髮梢,在她乾淨的臉上輕撫。蘇言之很想幫慕早早撥弄開,仔細看看這三天她有沒有變樣。瘦了麼?晚上沒有他會不會睡不好,會不會像他一樣頂著兩個熊貓眼。
慕早早感受到不遠處有一抹熱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沒有抬頭去看。儘管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這個男人,慕早早卻一點也不好奇他過的到底好不好。說來也奇怪,曾經那麼深愛的一個男人,以為這輩子離了他活不了的男人,如今卻恨之入骨。
慕文海站在一旁,嘆了口氣:“早早,你不會真的想要跟言之離婚吧?”
慕早早沒說話。
慕文海想起家裡的時時,又道:“就算不為你想,你也得為兒子想想。言之已經錯過了時時三年的成長,男孩子不能離了父親。”
“爸,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慕早早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蘇言之的事情,甚至一感覺到周圍有他的氣息,就覺得很不舒服。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可是一想到蘇言之毫不遲疑的幫錢靜擋了一槍,她心口還是塞的難受。
“姐,你不要想那麼多了。你也說了,你當時不想看到我殺人入獄,說不定當時姐夫也害怕我真的殺死了錢靜,所以才把她拉到一邊的呢。”慕婉晴也站在一邊規勸。
自從出事之後,慕早早再也沒有笑過了。
慕文海也不想替早早做選擇,他相信早早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看著蘇言之站在不遠處,目光就沒離開過慕早早。慕文海還是忍不住說:“早早,就算你現在還不想跟他一起住,也至少過去看看他的傷好的怎麼樣了。他從住院到出院,你一次都沒去過。你都不知道,上次我去看他的時候,言之眼巴巴的瞅著門外,後來確定你沒跟我一起去,整個人都失落了。”
“時時說是想吃藍莓蛋糕,我去買點。”慕早早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慕早早的背影,慕文海真是著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慕婉晴看向了蘇言之那邊,那男人的目光也跟著慕早早離去的腳步,一起轉了過去。
慕早早上了車子,這是搬離公寓之後,她自己新買的一輛大眾甲殼蟲。主要平時要帶時時出來玩,沒輛車真的很不方便。
害怕再待下去會發瘋,慕早早啟動了車子,快速開離了墓地。
她也沒有什麼目的地,說是要去給時時買蛋糕,實際上只是找個藉口逃離罷了。
這一個月,她不是不想蘇言之。蘇言之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慕早早也成天到晚的吃不好睡不好。可是,只要一想到事發那天蘇言之對她的態度,還有對錢靜的態度,慕早早就感覺整顆心都揪的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痛恨蘇言之這麼對她,還是壓根不敢跟蘇言之見面。
車子不知不覺的竟然開到了她原來住的小區,樓上就是他們的公寓。那個見證了她和蘇言之幸福的地方,如今已經回不去。
將車子停在路邊,慕早早一個人靜靜的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跟蘇言之的未來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