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絕乃是兵家大忌,雖然浦利飛上校現在還算不上是個兵家,但這麼短短的一陣猶豫就足以決定他和部下的命運了。
沒有及時下達命令實在是浦利飛上校的失策之處。
雖然飛鼠特種部隊的戰士都很懂得審時度勢,沒有上頭上令絕不輕舉妄動,但可惜是這製造廠裡除了飛鼠以外還有一幫腦袋裡只有肌肉的牛頭!在製造廠裡,關於白熊的事情只有浦利飛上校和通訊兵少數幾個知道,下面的牛頭們並不清楚前面那頭暴虐大白熊的來頭有多大,一看到居然有不怕死的打上門來,牛頭戰士們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一個個吼叫著端槍舉斧就往外衝,等到浦利飛上校回過神來衝到廠房處下達約束命令時,帶隊的牛頭副中隊長翻了翻大環眼,很是牛氣地告訴上校,“親愛的上校,請不必擔心。我計程車兵戰無不勝,只不過一頭小小的白熊,解決他是很容易的,不要把我們牛頭當成你們這種脆弱膽小的老鼠,哈哈哈……”
牛頭戰士向來看不起這些總是偷偷摸摸搞暗殺的老鼠,即使是長了翅膀那也是老鼠,而根據兔族與牛頭的密切關係以及受到房日兔公爵種族論調的影響,在牛頭部隊中對於鼠族的畸視現象十分普遍。隨便某個牛頭在閒聊的時候都會自覺不自覺的蹦出一兩句諸如“最好的老鼠就是死老鼠”之類的房日兔公爵的名言。
前來支援的牛頭戰士沒有一個瞧得起這些飛鼠的,這位副中隊長更是對浦利飛上校怎麼看都不順眼,而尤其讓他憋氣的是,大家都是上校卻要受這隻老鼠的指揮,這絕對是牛頭戰士的恥辱!而且這樣一來,這次奪下機甲製造廠的首功可就要全都歸這隻老鼠,而他們這些花了大力氣來守衛工廠的牛頭戰士卻只能當個默默無聞的配解,這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此刻難得抓住機會,他當然不會給這位上校好臉色看了,儘管浦利飛急得直跳腳,向來說話粗聲大氣的牛頭副中隊長卻罕見地以那種慢條斯理的語調說道,“現在衝鋒已經發起了,再下達撤回的命令,有損我軍的氣勢,而且從來只有向前衝鋒的牛頭勇士,沒有衝到一半就撤回來的牛頭懦夫,我可不想手下的弟兄們將來被其它部隊恥笑,你知道的……”
沒等副中隊長的長篇大論結束,空中突然風聲疾響,紅乎乎一物從廠房大門撲進來,啪嘰一聲正摔到兩位妖族上校腳下,濺起好大一片腥臭的水花,鮮紅遍地!
副中隊長低頭看去,卻見那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牛頭戰士,他彷彿不是去作戰而是去受了剮刑一般,全身上下血肉翻卷沒有一塊好地方,四腳軟綿綿地不自然扭曲著,顯然已經寸寸斷裂!
“啊……”副中隊長被部下的鮮血染紅了褲腳,他憤怒地大吼一聲,抬頭就要往外衝,結果剛一邁步,就見空中紅乎乎的東西接二連三,啪啪嘰嘰摔了一地,碎肉內臟鮮血將平整的地面染得一塌糊塗!
垂死的牛頭戰士們拖著殘碎的身體掙扎**著,在血肉之中無意識爬行蠕動,顯得分外悽慘。
“嗷……”
伴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巨大如小山般的白色身影凌空躍來,忽通一聲落到廠房大門口,將堅實的地面砸出兩個深深的大坑!
巨大的白熊僅僅往門口一站,身形淵停嶽峙,高手風範呼之欲出。
白熊的身上滿是血汙,而在他身後的廠道一路鮮紅,彷彿血凝成的一般!他的左爪了裡還提著個扭曲掙扎著的飛鼠戰士,從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從坦克裡面掏出來的。
“靠,奶奶個熊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怎麼著!”
這很明顯是個病句,一頭熊無論怎麼發威也不可能變成老虎不是,雖然有許多崇拜外族的妖怪比如說是老鼠希望自己生來是隻狗之類的,但從來沒有聽說過一隻熊想變成一隻老虎的,而且因為某些歷史原因,熊族跟虎族頗有點不對付。
不過,浦利飛上校可無心去為這隻暴熊糾正錯誤,當身旁的牛頭副中隊長怒吼著帶領駐守在廠房裡的殘存部下向白熊發起充滿了無畏與犧牲精神的猛烈攻擊時,上校先生做出一個令勇武的妖族都不恥行為。他立刻後退,而且透過手勢向周圍的飛鼠戰士下達了相同的命令。從目前來看,保住這個製造廠的可能性是不大了,但好在上天不想讓他空手而回,所以送給了他一個技術軍官,只要能把這個一看就知道地位重要的胖子帶回去的話,那麼功勞就算是抵不上奪下機甲製造廠,也絕不會相差太多。
在二樓辦公室內的留守戰士在第一時間架起胖子就往外逃,因為飛鼠戰士並不以力見長,所以架起這個超重俘虜足足用了四個戰士才能保證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