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短刃,急急濺向四天,在空中打個轉,從四面八方刺向顧東。
啪啪嗤嗤噗噗種種怪異的聲響連作一片,短刃有的被擊飛,有的被擊碎,也有的刺入顧東的身體,把他扎得好像刺蝟一般,那浮在身體表面的電層竟不能絲毫阻擋。
巨蛇在空中扭曲變幻,化為一個臉上遍佈暗斑的年青人,左手提著洛雨,右手一招,短刃紛紛飛起,帶起一篷密密血霧將顧東罩在其中。
但,顧東不退不停,依舊向前疾衝。那年青人滿臉駭然,拼了命地向著飛逃,顧東緊追不捨,那些飛出去的短刃卻又追在後方,再往後則是那一彎血色弦月。
“嗚”的一聲疾響,一道銀亮的光束打斜次裡飛來。
就在那一刻,顧東忽地再次聞到了那種微微的焦糊味道,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率動刺激著他全身每一個毛孔,彷彿無數細小的針,扎得他身上又麻又癢,直入骨髓。強烈的危機感迫上心頭。
顧東發出痛苦的咆哮,正疾疾前飛的身形完全違背了力學定律,猛得停頓下來。
銀光自其前身一掠而過,卻是一支銀亮的箭,彷彿陽光匯聚而成,燦爛奪目。
顧東身形一頓即動,貼著那箭尾掠過,百忙之中扭頭望去,卻見遠處的方樓上立著一個銀亮的身影,高近三米,全身披甲,臉上戴著個狂笑表情的金屬面具,手中持著同樣銀光閃閃的長弓,踏著戰靴的右足踏在欄杆上,齊腰的烏黑長髮在夜風中狂舞。
“嗚,嗚……”
一聲聲破空急嘯彷彿夜鬼群啼,又好像飢獸嘶吼,初響起時尚一聲聲清清楚楚,眨眼工夫已經連成一片,彷彿群狼對月嗚咽而歌。
天空中有如流星雨起,銀光漫天,密如急雨的銀箭將顧東前後左右上下盡皆封得死死是。
焦糊的味道越發濃重,那一支支銀箭在空中盤旋尖嘯著,一擊不中卻不飛落,而是打著轉再次追來,真好像安裝了最先進的智慧追蹤系統的導彈一般,任顧東使出百般本事也無法甩掉。
“那是誰?就憑這一手箭技就完全可以與牛金牛、思夜語這樣的妖族公爵相媲美。”
“難道那又是哪個妖族的公爵嗎?可是一個妖族的公爵值得下這麼大的力氣掠走洛雨這樣一個普通的人類嗎?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是個技術軍官,因為製造出了巨型機甲嗎?”
顧東雙手中電光連閃,一個又一個電力匯成的半月自掌中飛出,與那些飛來轉去的銀箭不住磕碰,箭不碎,月不散,一時間箭氣縱橫銀月飛舞,滿天亂撞下,脆響不絕於耳,便好似那百十家鐵匠鋪同時開工般,震得四下裡嗡嗡迴響不絕。顧東足下白煙蒸騰,卻是又耍出那招凝水成雲的偽架雲法來。不過這一回那白雲卻並不是僅凝在他的腳下,而是迅速擴大彌散,須臾間霧滿月夜,將這方圓數里上下遮得嚴嚴實實。
銀衣弓手失去了顧東的目標,卻不慌張,猛得一引手中銀弓,轟然巨響中,自霧中穿來舞去的銀箭同時炸裂,一時光芒噴吐,漫天銀蛇亂竄,濃霧將銷未銷之際,卻見一個巨大的身影急急衝出,向著那大蛇所化的年青人追去,所過之處撒下漫天血雨。
“還真是個痴情的笨熊啊……”那銀衣弓手低低一笑,收起掌中弓,閃身消失在頂樓。
顧東雖然借霧隱身,又靠著電力護體,躲過了那暴裂一擊的最強之處,但依舊被炸得全身血肉翻飛,那件迷彩服徹底地成了零碎布條,與血肉混在一處緊緊粘在傷口裡,紫黑一片。
只不過這麼短暫的一耽擱,那年青人已經拎著洛雨逃出十幾裡地,橫過整個海參崴市,向著茫茫大海飛去。
顧東大急,將速度提至最高,彷彿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所過之處竟帶起一道隆隆悶響,有如天雷鳴響,一時闔城俱震。
雙方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縮小。
驀得,刺耳的尖利鳴笛聲響起,聽起來好像是某種空襲警報,密密麻麻的碟形飛行器自前方快速升起,鋪滿天空。
雖然滿心焦急怒火,但顧東仍然禁不住大吃了一驚,脫口叫道:“ufo?”
“那是北海艦隊的空軍,你闖進北海艦隊的駐地了。”思夜語的聲音突然響起,把顧東嚇了一跳,驚詫地扭頭看了眼神出鬼沒的兔子,“你,你怎麼在這兒?”
“當然是追著你過來的。”思夜語一臉你怎麼這麼笨的神氣,“再怎麼說也是我帶你來的海參崴,雖然不喜歡那個人類小黃毛丫頭,但我總不能讓你自己去冒險吧。知道剛才襲擊你的那都是誰嗎?北海艦隊高手啊,那個躲在窗子底下用刀偷襲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