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大學剛畢業的小弟弟小妹妹們的事兒,讓KEN跑去跟他們搶飯碗,多不人道多沒意思啊。”
“是啊是啊,我這一把年紀了,舉著簡歷滿街竄,怎麼看怎麼彆扭,徹底一沒前途的後進青年形象。”KEN幽默地說。
“都怪臺長害了KEN,咱們這位臺長,怕是更年期了吧?心腸也太硬了。”同事笑道。
“我前幾天剛看了一本書,是一德國人寫的《共同體與社會》,裡頭闡釋了年輕女人為什麼愛中年男人,有句話精闢透頂,”知心說,“年輕的女人是真正的女人,老年的女人變得愈來愈像男人。而年輕的男人在本質上尚有很多女性的特色,成熟的、年紀較大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藥道 第二十章(5)
“說繞口令呢?!”KEN發笑。
“離開電視臺也好,不必天天看變得愈來愈像男人的女臺長的臉色。”知心笑著鼓勵KEN。
“我是無所謂,累也好,苦也好,就是委屈了千伶,頓頓在家給我做好吃的,生怕我餓著累著。”KEN是一臉的幸福。
千伶的腹部微微隆起,她把頭髮挽起來,穿一件松身的孕婦裝,繫著圍裙,在逼仄的廚房裡安安靜靜地做飯燒菜。知心悄悄溜到廚房裡,誇張地深吸一口氣。
“好香啊,是什麼呀?”
“這是我很喜歡的一道菜,叫蔥油魚,以前費家的廚師經常做來著,我憑記憶燒出來試試看,”千伶微笑地提到費家,表情無比平靜,像是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人與事,“沒想到KEN一嘗,就覺得很好。”
“程式很複雜的吧?”知心問。
“其實挺簡單的,只需要一條一斤多重的鱸魚,平行切數刀,不要太深了,翻過來也切,抹上黃酒、鹽和味精,在魚身裡面塞進去生薑,放到鍋裡蒸,鍋裡的水不要太多,魚眼突出的時候差不多就熟了,就是這樣,可以起鍋了,”千伶一邊示範,一邊詳細告訴知心,“盤子裡的汁水可以倒掉一些,撒蔥,加醬油和醋,然後在鍋裡起火熱油,把油均勻地澆在魚身上。”
千伶的表情很沉靜很滿足,不復再有知心初見時的驚豔,她身上的煙火氣息,讓人感覺她就是一個生活在廚房裡、客廳裡和床上的尋常女子,就是一個在辦公室裡、商場裡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賢良婦人,儘管姿容上乘,但那美卻是實實在在的、家常的、安全的,絲毫不會激起浮蜂浪蝶的遐想。
“這就好了,”千伶拍拍手,“要不要嚐嚐?”知心老實不客氣地挾一小塊魚肉,放入口中,魚肉果然極其滑嫩。
“有此賢妻,夫復何求?”知心故意陶醉地閉一閉眼,“難怪外頭那麼多的美女,KEN是心無旁騖,連正眼都不要瞧!”
“不見得吧,搞不好等幾年,我人老珠黃了,KEN照樣跑出去拈花惹草。”千伶笑道。
“不會的,KEN那麼愛你,你要對他充滿信心才是,”知心道,“況且你們是經過了千山萬水才在一起的,你必定是很瞭解很瞭解他的。”
“我瞭解KEN到底有多少呢?”千伶想一想,“不會比一般的妻子瞭解丈夫更多,也不會更少。”
“一個男人便是一個男人,非常的水性楊花,見異思遷,或許人的本性都一樣,此刻如果查爾斯王子來追求我,我這個被油煙燻得蓬頭垢面的標準太太,說不定也會立刻背叛丈夫,去做太子妃。”千伶笑著說。
知心駭笑。
“不過,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富裕,也不一定有童話裡面那種天長地久的愛情,但它真實,健康,有強烈的幸福,也會有深切的悲傷,”千伶收起笑容,很認真地道,“在費家的那些年,除了物質,我什麼都沒有,儘管臥室裡的床,價值八萬元,一張床罩都是一萬多元,一套休閒沙發五萬塊,出門戴Miu Miu的帽子,穿Dior的外套,用LV的手袋,可是我,只不過是一個道具,一個有肉體而沒有靈魂的器皿。我有男人,但沒有疼我愛我、與我共患難的丈夫,我有房子,但沒有一個由我親手建立的家,直到KEN出現,我才算明白了身為女人的意義,即便將來他不再愛我,即便我們會很窮很苦,即便我們會為瑣事爭吵,但是,這一段真真切切的感情歷程,足以支撐我無悔地伴隨著KEN,過完這一生。”
知心感動。
“知心,我不懂太多深奧的大道理,”千伶忽然轉換話題,“我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是真的愛費揚,就不要輕易放下他。”
知心一愣。
“你知道我姐姐——”她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