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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夫是很有經驗的,我和他聊過幾次,他建議我做手術,”費太趁勢下臺階,“上回丁千伶為了掩蓋她自己那些男盜女娼見不得人的把戲,居然滿口胡說八道,惡毒地陷害我,說什麼我跟靳大夫在咖啡館約會——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費揚笑了,攬住費太枯瘦的肩膀,他很高興費太終於坦然承認了與靳大夫私下有過交流,這就說明整樁事是堂堂正正的了。

“我跟你爹說過好多次,那種女人,有好男人支撐場面,倒是身價百倍、威風八面的,男人一離開,頓時原形畢露,你想一想,甘願低頭伏小地跟著你爹,能是什麼好貨色?除了錢,還能指望她真心實意愛上一個半老頭子?”費太就勢痛罵下去,“這下可好,才七年而已,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紅杏出牆了不是?半夜三更公然被男人用摩托車帶走……”

“媽,千伶成天呆在家裡,也是很悶的,”費揚勸解道,“難得她願意出去走一走,交交朋友,我們應該支援她才對。”

“交朋友?大半夜的她交什麼朋友!”費太愈加怒不可遏,“你不瞭解的,別看她長得有模有樣,其實呵,天生就是一個水性揚花、朝三暮四的賤胚,從骨子裡都透出一股子淫蕩氣,整個一婊子、一娼婦……”

“媽!”費揚聽不下去了,打斷她,“我們接著聊剛才的事兒——我談連愛了,有機會的話,我帶女朋友到家裡來,正式拜見您。”

“小揚,那女孩子到底怎麼樣?”費太被他轉移了注意力,“我聽靳大夫講,模樣、教養都還不錯——不過靳大夫也只見過她兩三面。”

“很健康,很開朗,很清純,”費揚想著知心,當他親吻她的時候,她那羞澀怯楚的表情,那清潤明媚的氣息,彷彿是從天而降的天使,那麼美,那麼幹淨,令人心折,他情不自禁地微微笑了,“就是脾氣稍微有點倔強——不過呢,是很可愛的一種倔強。”

“哦?小姑娘還有點兒倔脾氣?”費太笑著望定他。

“媽,她就像是開在巴黎近郊的那種鈴蘭花……”費揚忍不住說,一瞬間他想起五月的巴黎,他曾經在那時逗留斯地,住在塞納河畔,一早搭火車去近郊,看那漫山遍野的鈴蘭花,紫色的,米白的,淡黃的,還有深深淺淺的紅,一疊疊,一層層,每一處都像印象派的風景畫。他買了一盆鈴蘭,那花細小細小的,像只只小鈴,也像小鐘,香氣沁人心脾,他擱在書桌上,猶自開了好些天。

“有種香水,叫狄奧莉絲幕,是由鈴蘭製成的,非常渺茫及幽美的香,若有若無,似乎不容易接近,”費揚說下去,“知心也是這樣的,表面上她是個矜持的女孩子,十分審慎和戒備,可是真正親近起來,她是再熱情再和善不過的,媽,我相信,你會很喜歡她的。”

藥道 第十一章(8)

“只要你喜歡就好,媽喜歡不喜歡,是不要緊的——多少年了,媽就盼著,你能快快長大,找個好媳婦,生個好孫子,”費太感傷起來,兩眼溼潤,“媽就是死,也安心了……”

“媽,我可是指望著您能長命百歲的,”費揚哄她開懷,“將來啊,孫子等著您看管,重孫子等著您看管,還有重重孫子,重重重孫子!”

“那不成千年老妖精了!”費太破涕為笑。

“費揚!”千伶突然出現在樓梯口,輕輕叫了一聲。

費揚抬起頭。

“你爹叫你去書房。”千伶說。

費揚上樓,到費智信的書房。費智信起身很早,即使週末不到公司去,他通常也整日呆在書房裡,撥打電話,批閱檔案,處理公務。

費智信屬意英國式的煮茶,他的書房裡有一隻很原始的紫砂陶罐,煨著一罐新摘的茶葉,茶水咕嘟咕嘟地開著,清香四溢。千伶守著漸漸沸騰起來的茶罐,時不時稍加攪拌。及至煮到火候,千伶取過兩隻紫砂陶杯,倒了濃稠的茶汁,分別擱在費智信和費揚跟前,轉頭離開。費揚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千伶身材瘦削,臉上有一種安婉恬淡的光,她在費宅常常都是這樣沉默著,有些暗影妖嬈、暗地芬芳的意韻。

“小揚,你昨天和仁希帶人到北塘製藥廠滋事了?”費智信問道。

“是這樣的,我電視臺的一個朋友,仁希也認識的,正籌拍武打戲,想借北塘製藥廠拍攝幾個鏡頭,沒想到守門的人一點都不給我面子,不放我們進去,當場讓我難堪,在我朋友面前下不來臺!”費揚理直氣壯地說,他早已料到此事會傳到父親耳中,因此毫不驚詫。

“拍武打戲啊?那你朋友可是選錯地方了,”奇異的是,費智信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