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責任心,似乎還早,若論身體發育情況,越譜和越調都已經是偉男,整天遊手好閒,精力過剩得足以騷擾八個姑娘,幸好十八張的姐妹都姓張,日常環境扼殺了遺傳下來的一點點*的天賦,除非他們跑到外姓村莊去犯事。。 最好的txt下載網
三、陰陽鼓(1)
固陂圩鎮與仁善書院一河之隔,假設教芝把越譜和越調帶到那座木橋上讓他們選擇進退,兩兄弟都會毫不猶豫地背向書院走進圩鎮。事實上縣試歸來以後,越譜和越調就從沒有進過仁善書院的門,閒圩日,越譜不管晴雨地學習木工,越調不分季節地捉魚打獵;逢圩日,兄弟倆聯袂開赴圩鎮,在廣場心照不宣地分手,越譜去鐵鋪子學習打鐵,越調去戲院閒逛。鐵鋪子在一個角落裡顯得黑暗卑賤,越譜一邊學習落錐,一邊教師傅們唱鐵匠歌:“爐火照天地,紅星亂紫煙。赧郎明月夜,歌曲動寒川。”他的行為雖然難以理解至少還是光明正大,戲院光天化日之下,越調卻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是來獵色的。
越調的行為很危險,他想*的物件十有六七是十八張的姑娘,這不僅浪費精神,還遭人取笑,所以後來張家人有句警告:不要在固陂圩跟陌生男子打架,他很有可能是你的族兄族弟甚至族叔;更不要在固陂圩跟陌生姑娘*,她很有可能是你的族姐族妹甚至族姑。
仁善河谷的風俗,女子的姓和名是截然分開的,出嫁前,姑娘不上家譜,等於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出嫁後,夫家的家譜上記一行,配某氏,只有姓沒有名;此後一直到死,很少有人注意她姓什麼,只知道她的名;死後刻在墓碑上的,只有姓,沒有名。總之,同姓不能通婚,更不用說同宗同族的。
越調看見漂亮姑娘,要先試探,“妹子,讓一下。”會理睬他的就說:“誰是你的妹子,亂喊。”越調說:“十八張的小娘子都得喊我哥哥。”如果人家說:“那倒是。”越調便洩氣了,又一個漂亮姑娘要從十八張流失,如果人家說:“我又不是十八張的。”越調興致就高漲了:“那就更加好啊,喊相公。”不過那樣的機會實在少之又少,在越調眼中,五都漂亮姑娘本就不多,基本上集中在後凍,是族姐族妹們;圩鎮上引起他興趣的姑娘一天也難得有幾個,會跟他搭話的姑娘更少,搭話的姑娘中不是十八張的又更少,總之,搜尋一天而能供越調打牙祭的時間還不夠吃一餐飯。時間久了,越調的鬱悶被越譜看穿,他建議弟弟把眼光放長遠一些,到仁善河上游的公和圩以及下游的竹山圩去走一走。
“把仁善河谷搜尋個遍,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美人。”越譜調侃越調,越調羞而不怒,反問越譜:“老實說,你想不想老婆?”越譜說不想。越調知道越譜想什麼,但幫不了他,正如越譜也幫不了越調。越調打算在固陂圩蹉跎一年再說,但很快他就發現皇天不負有心人。
那是一個你見一面就決不會讓她在你面前走丟的姑娘,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偶爾回頭被越調瞥見,他的眼睛便象定位儀一樣捕捉到了她,人象鐵片被強磁俘虜一樣不由自主地靠過去。這一次越調不敢用言語調戲,只是站在她背後,隔著一尺遠,沉醉在她的秀髮的芳香中。小芹一直沒有發現越調象只無聲的蜜蜂盯緊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一樣鎖定了她,她悠閒地看戲院裡的免費表演,出來到貨攤上挑髮飾,買幾塊燒餅包好託在手裡,跟幾個姑娘輕聲說了幾句話,一個人出圩鎮,往仁善書院方向走,在過木板橋的時候突然發現越調跟蹤得非常近,也許已經很久,才相信父親講過的老虎能夠不動聲響地背後襲擊人,心裡一慌,一隻腳滑了下去。這沒有什麼危險,即使完全掉下去,當時的河水也只能沒膝,何況她還有兩隻手,及時反應完全可以抓緊橋板,但一切都不用她動手。早已經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越調象鷹捉兔最後一擊那樣,迅速準確地抓住了小芹的雙臂,收穫的僅僅是觸控到小芹隔了一層衣服的胳膊以及幾秒鐘之後的掙脫,小芹的損失則是把燒餅丟到河裡了。
三、陰陽鼓(2)
小芹臉色暗紅,驚恐多於羞惱,她過了橋,對越調說:“你不要跟著我。”
越調說:“要不是我跟著你,你早變成落湯雞了。”
小芹說:“要不是你跟著我,我就不會打滑。你看我的燒餅都掉了。”
越調說:“罪過罪過!這麼說是我的不是了。”從懷裡掏出幾塊包好的燒餅。
小芹毫不猶豫地接受,說:“是你賠給我的。”
越調說:“罪也賠了,禮也賠了,還要我賠什麼?”
小芹說:“還有就是請你不要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