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寒冰潭
恍惚間,聽到武小婉衝著窗外清聲喝叱:“易木和艾水倆個傢伙給我聽著,不許你們在山谷內亂打胡鬧,如果被我發現破壞了黍田、菜園,定不再饒,哼。”
倆個傢伙在她的眼皮底下搗蛋,肯定驚嚇了客人,令她顏面盡失,惱羞成怒之下,只好翻出舊帳,細數它們的斑斑劣跡,好讓凌雲知道它們的頑皮,有點為它們開脫的意思。
“窸窸窣窣”分草的細響中傳來一長一短,一抑一揚的兩聲遠遠應道,偶爾發生追逐打鬧,轉瞬無聲無息,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武小婉轉過身來,激動的俏臉紅潤稍許,卻看不出一絲餘怒,用長輩的口氣對凌雲說道:“雲侄,剛才沒嚇著你吧,它們是婉姨圈養的兩隻寵獸,不會主動傷人的,只是淘氣貫了,我一時失察,竟沒發現它們悄悄躲藏在餐廳,給它們得逞一把。”
事起突然,錯愕間,凌雲美好的心情消失殆盡,幾十年才得以吃到一次的早餐就這樣被攪亂,自然沮喪得一塌胡塗,但也不好說什麼,期期艾艾地說道:“沒,沒什麼,就是有點反應不過來,還沒看清它們長啥樣子,它們就跑了。”
凌雲毫不客氣地問道:“它們為什麼要跑呀?想吃就留下來貝,難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讓它們吃,或者說它們害怕見你。
武小婉漫不經心地回答:“它們要肯正經地坐下來吃,那就謝天謝地了,只可惜它們更喜歡鬼鬼祟祟行事,對偷雞摸狗的行徑往往喜歡得要命,真讓人頭疼。”
“哦”,凌雲只覺無語,為它們絕倒,靈獸的心思果然不是人能猜到的。
武小婉一陣忙碌,把她好吃的家底都搬出來,十小樣,用八個碟子盛著,整齊地擺在凌雲的面前。
經過剛才一鬧,凌雲的胃口不但不減,還少了幾分拘束,決定敞開肚皮,把之前的損失補回來。拿起玉筷,不管武小婉怎麼看,以風捲殘雲之勢,“嘻呼”,“嘻呼”,“喀吱”,“喀吱”,旁若無人地奏起美妙的樂章。
不一會兒,連吃五碗,看得武小婉美目連連閃動。
築基期修士還沒達到餐風食露完然辟穀的境界,但也所食極少,兩、三碗飯足夠支撐一個月,吃多了反而不妥。
凌雲自然懂得這個道理,意猶未盡地放下白玉筷子,快速地掃了一眼去之五六的泡菜,小肚微脹,感覺真好,心滿意足地取出玉簡,對武小婉說道:“婉姨的手藝真捧,小侄吃得好飽。這是昨天段叔給我的玉簡,得到允許,小侄已經把它複製一枚,請您把它還給段叔,並代小侄說聲謝謝。麻煩您了,那小侄就到山谷的空地學拳去了。”
說完恭敬地把它放在木桌上,打完招呼就要離開。
武小婉苦口婆心說道:“等等,雲侄,聽婉姨說一句,玉簡裡的武功非常深奧,非常人所能學。你段叔也算一位武學天才,也沒能學會,你要知難而退,不要去鑽牛角尖,那樣會害了自己的。聽婉姨一聲勸,咱們修士還是不要學那似是而非的功法,年青人三心二意不好,術業要有專攻,才能水滴石穿,繩鋸木斷。”
凌雲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雖然自有打算,對她的嘮叨沒有絲毫反感,嘴上敷衍道:“嗯,謝謝婉姨,我知道了,會注意的,只拿它作為參考和借鑑,不會沉迷的,放心啦。”
從話語中,武小婉還是聽出凌雲年青氣盛的語氣,淺淺嘆息一聲,由他去了。
凌雲走出木屋,舉目望去,金色的黍米田,井井有條的菜園,遠處層巒疊翠,近處綠村成蔭,自然而然往右手邊不遠的青石空地走去。
來到空地的中央,站定,凌雲再次取出複製玉簡認真地看了一遍,細細領悟。聽了武小婉一番肺腑之言後,他不敢輕視,慎之又慎。
第一組壁畫正是凌雲昨天熟悉過的水系功法,一共六幅,六個招式,每一幅畫中怪異男子的招式都由連貫的虛影組成一個整體,表情、肌肉,甚至肌膚下**的經脈,纖毫畢現,不逾有錯。
畫中的玄武明顯畫小了,依舊栩栩如生,威風凜凜,模樣高深莫測令人膽戰心驚。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壁畫中似詩又似法訣的文字,單個分開簡單易懂,組合成一起卻又寓意深遠,晦澀難懂,讓凌雲無法自拔。
凌雲剛一參悟,就覺得它們與《五行真經殘篇》的法訣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至於它們是否同根同源,他也說不清楚。真經看似難懂卻能修煉,歌訣看似簡單卻宛如油手捉泥鰍,滑溜不著手。
好在昨天老天眷顧,讓他遁入遠古壁畫,得以親身體會真實的